“哈~有道理,和雷神交手啊……會有那麼一天的!”達達利亞咧咧嘴,陳述事實般道出這句話。
靈沒有和他扯皮的興趣,扯了扯大氅的衣領。他走向昏暗大廳的角落,靠著牆壁坐下來發呆。
空曠的腳步聲斷斷續續地在大廳裡響起,想來便知是其他執行官已經陸續到場。
“在想什麼?”
熟悉的清甜嗓音在耳畔響起,靈沒有任何動作地回道:“我在想啊,當這教堂裡的人全部死亡的那一天到來,世界究竟是會迎來它的終焉,還是會在屍體上綻開更美的花朵,倒計時已經開始了,不是嗎?”
“哦?”哥倫比婭在他身邊坐下,微笑著說:“難得你會將自己真正思考的事情說出來呢。”
靈抬眼,對她露出一抹調侃:“這麼想的話你可就錯了呦,既然我說出來了,那自然就是我想讓你聽到的,剛剛的話只是臨時現編而已,我真正在想的是仙跳牆怎麼在烹製速度加快的情況下保持它的美味——所以你覺得現在的話是真是假呢?”
“……”少女無聲嘆息,繼而輕聲道:“你還真是抗拒別人接近你的心呢,諾克斯。”
藍虹閃爍的雙眼驟然眯起,他淡淡道:“肆意揣測別人的想法可是很不禮貌的呦,哥倫比婭同學。”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說明我猜對嘍?”哥倫比婭早已經習慣了靈忽冷忽熱的態度,沒有半點在意地對他露出恬淡的笑容。
表情在一瞬間如同融化的冰,陽光的笑意在臉上掛起,靈彷彿在教導犯錯學生的耐心教師,語氣溫柔道:“你還真是不長記性呀,似乎幾秒前我才說過吧,你所聽到的,只是我想讓你聽到的呀~”
“想要試著看穿人心的話,找諾克斯,難度會不會太高了?”【富人】潘塔羅涅不知何時站到了角落裡兩人的身旁,笑眯眯地表情和宛若正常同事間閒聊的口吻都讓人生不出惡感。
“這話說的可不對啊,看穿人心的前提是那個人要有心啊,我現在的胸膛裡可是空蕩蕩一片呦,不信的話我甚至可以割開給你們看呢~”靈側著腦袋笑意盈盈道。
“呵呵,看起來諾克斯先生並不歡迎我,也是,打擾到你們確實是我失禮了。”潘塔羅涅笑著說了一句,便邁開腳步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靈若有所思道:“該說【傲慢】,不愧為原罪之首嗎。”
“那為什麼你這次拔除的不是【傲慢】呢?”哥倫比婭問道。
“呵呵,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叫做‘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暴怒】不過是讓我的理性為零,而【傲慢】卻會讓它為負。”靈眯著眼睛道。
“可以擊敗雷之神的你還算是弱小嗎?”
“呵呵,暫且不說最終的執妄,即使是面對【時間】【空間】【死亡】【生命】中的任意一名執政,現在的我用弱小來形容也並無不妥吧。”說完,靈從地上起身,走向大廳的中央:“罷了,既然人已經到齊,那羅莎琳的句號便由我們為她親手畫上吧。”
......
“今日我們相聚於此,是為了紀念我們的好同伴,她的犧牲對於整個至冬而言,值得足足半日的停工緬懷。”【公雞】普契涅拉扶著手杖,語氣沉重地道出了這場追悼的開場白。
“僅僅半日?都說北國銀行週轉的是血淚與哀嚎,可市長先生您的價值觀比我這銀行家還要扭曲啊。”【富人】潘塔羅涅十指交錯語氣隨意放鬆而不失優雅,比起參加同事的追悼會,倒不如說他給人的感覺像是在晚宴的舞臺。
“羅莎琳在陌生的土地上隕落,對於你們這些既缺少同理心又只會找藉口龜縮在至冬的富商政要來說應該無法想象吧。”【僕人】阿蕾奇諾低垂著眼瞼,但語氣卻愈加森寒:“既然如此,就好好把嘴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