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都令她感到沮喪。
漫天地陽光披掛滿山的綠意。高地邊緣的紅磚小教堂傳出鐘聲,薩沙伊地視線離開了丈夫。她開始關注教堂。
教堂的鐘聲像是和平地主題音樂,正如啁啾的鳥語來自春日的呼喚。一對新婚夫婦在教堂前等待著人們的歡呼和祝福,誠實淳樸的山民並沒讓他們等得太久,鮮嫩地花瓣和飄舞的綵帶騰空而起,令人鼓舞的提琴和短笛為置身幸福的人兒送去歡快的音符。
薩沙伊在魂魄離身的時候陷入丈夫的懷抱。直到此刻她才記起,這是她與丈夫告別的日子。
小小姐置身於男人的胸懷,她嗅到了只有自己的丈夫才會擁有地氣味,這種氣味令她心安理得地面對現實,她的丈夫要回都林,為他的另一位妻子征戰沙場。
誰更幸運?薩沙伊望了望面浮紅霞地阿赫拉伊娜,但她立刻又將目光投向山下那所孤零零的小教堂。最幸運的應是那位新娘,她在遠離戰爭的山谷嫁給了一位勤勞質樸地小夥子,那一定是她心愛的人對不對?
她的一生都會與她的愛人共同分享。
不像自己!要面對丈夫的多情,或者說是家族賦予給他的特殊權利。
“我要走了薩沙伊!”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吻了吻妻子的額頭。
他不敢將她帶回都林,他不敢想象阿萊尼斯會怎樣看待他的新婚妻子。
“在維耶羅那等我!好好照顧自己!”
薩沙伊無言地點頭,命運早已教曉她如何打發等待中的時光。
“你呢阿赫拉伊娜?”一身戎裝的帝國親王轉向初為人婦的波西斯公主。
阿赫拉伊娜含著滿眼的微笑。她用雙手掩住肚子,目光中都是熱切的希冀。
“我會在龍鱗勇士的臥艙分娩,等待遠方歸來的戰士為他的孩子取名字!”
奧斯卡眯起眼睛,“我叫她伊芙泰勒……”
波西斯公主毫不掩飾地蹙緊眉頭。“我不喜歡,這是女孩兒的名字!”
奧斯卡笑著扯住妻子的手臂,“沒錯!我有預感,我的小女兒叫伊芙泰勒!”
“會是男孩兒……”阿赫拉伊娜倔強地別開頭,她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這是未來安納托利亞的哈里發皇帝……”
奧斯卡不會在這個時候與他的妻子計較這種問題,他吹響口哨,散佈在山谷間的騎士就像他的雷束爾一樣順從地跑了上來。
奧斯卡躍上馬背,薩沙伊便無奈地躍上紅毛黑蹄子的卡捷佳。已經貴為安魯主母的小小姐又要忍受分離,她似乎除了胡思亂想就不會在做別的。她想到了卡捷佳這個名字,那是丈夫的一位情人留下的,不知道那位西葡斯公主現在怎麼樣了?也許她已經有了子女,年輕時的過往會像山谷中的風,說是飄忽不定,其實卻有千篇一律的定理。
全副武裝的騎士從山下小教堂的花藤柵欄旁邊穿行而過,即便是最嚴肅的騎士也不禁向那對快樂的新人投去注視。他們的目光似乎在抱怨,抱怨登臨戰場之前,偉大的神明不該讓他們見證人類的生活是多麼美好,在印象中,他們看到的應是殘破的市鎮和無處不在的戰爭威脅,而不是現在的和平安詳。
參加婚禮的人群也靜了下來,他們認出水仙騎士的戰旗,猙獰的猛虎水仙立刻讓人聯想到遠方的戰事。這些山區居民向神選戰士行禮,連新娘新郎也不例外。隊伍緩慢的經過人群,人群用無言的沉默發出同樣的抱怨,為什麼要在歡樂的今昔提醒他們戰事的降臨?
薩沙伊利落地夾動雙腿,她的純血馬急奔而出。看得出,她想盡快擺脫這片地域,讓這裡的人們回覆歡樂、回覆自然賦予的和平時光。
奧斯卡追上了他的妻子,然後……他們並騎而行,不過最終,他們要在某處告別,男人去往首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