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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的話音落下後。鄧九郎沉寒的命令聲已從馬車中傳來,“來幾個人!”
“郎君!”
“把乾三押下去,在他頸上套一個奴隸圈子,什麼時候老實本份了,再給他下鎖。”
鄧九郎這命令一下,乾三嚇了一跳,他連忙大叫道:“郎君郎君,我老實了,我現在就老實了。我很老實,真的真的。我發誓,我現在就老實了……”叫到後來,是他帶著哭喪的嗚嗚聲。卻是被幾個護衛堵住了嘴,給強行押下去了。
萬萬沒有想到,鄧九郎還真給準備了那奴隸圈子。當再次出現的乾三垂頭喪氣地出現了一會,便賴在後面裝行李的馬車上死也不出來時,柳婧心驚地想道:鄧九郎的身邊還真有這種套在奴隸脖子上的枷鎖。他,他該不會真的那樣想過對我吧?
尋思到這裡,她白著臉看向鄧九郎。
火把光飄搖中,鄧九郎顯然累了,已靠著榻閉目養神,透過疏淡的火光。對著他那張臉,柳婧猛然想道:是了,他是鄧閻王。是十六年便殺了幾十萬人的鄧閻王,是高高在上大權在握,一言可決人生死的南陽鄧氏嫡子,他不是任由人搓圓搓扁的小世家子,他是鄧閻王!一向逆了他意的人。哪個不是生死兩難?她不能把他的寬待當成敦厚!
剛想到這裡,感覺到鄧九郎輕輕動了動。她連忙收回了目光。
因要躲避金吾衛地追擊,要知道,金吾衛的令牌是有使動當地衙門的。一行人出了小城後便快馬加鞭,在經過一夜不停的急馳後,東方剛剛破曉,眾人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小碼頭。
碼頭旁停有船隻,見到他們過來,眾船工馬上忙活起來。眾人二話不說便上了船,不一會,那船駛動,在越發寒沁的晨風中,衝入了河道深處。
因又有點感覺到鄧九郎的閻王之威,一直到上了船,柳婧也沒有下馬車,任由閉目養神的鄧九郎輕輕地握著她的手,饒是握得最緊,她都老實得沒有掙扎一下。
這般黎明時,人最容易睏倦,眾銀甲衛也有點累了,一個個打起眈來,而船工們則使了吃奶的勁划動船隻。
眼前這河道是淮河的支流,並不是淮河那種跨越幾個州的大河,駛了二個時辰,當太陽灼灼地掛在天空時,船已駛到了河道另一邊,而那些停駐在河對岸的騎士和馬車,已然在望。
隨著船隻碰的一聲靠了岸,睡著了的鄧九郎向柳婧身上倒來。柳婧一手扶起,輕聲喚道:“到地方了。”
他睡得沉,沒有應,柳婧只得加大聲音,右手還推了推,“鄧郎,到地方了,得下去了。”
這一次,她的聲音落下後,鄧九郎睜開了眼。
他睜眼那瞬,眼神有點迷離。轉過頭來呆呆地看著柳婧,他眨了眨眼,才眨兩下便朝柳婧軟軟一笑。
這一笑特別可愛,柳婧不由自主地回他一笑,彎著唇說道:“起來吧,到地方了,我們得下船了。”
“恩。”鄧九郎應了一聲,把手交給她,“牽我下去。”
柳婧順從地牽著他下了馬車。
兩人在馬車中糾纏這會,馭夫已駛動馬車上了岸。因此,這馬車一下,他們便站在了碼頭上。
碼頭上站了十幾個人,其中十人是銀甲衛,而站在銀甲衛身後,身形躲閃瑟縮著的,有四男一女。
那四個男子,柳婧是識得的,他們都很面熟,是她那幾位堂兄。只是那個女子?
在柳婧朝那五人盯去時,他們已爭先恐後地跑了過來。幾人好奇地看了一眼柳婧與鄧九郎相握的手後,同時彎腰行起禮來,“小人見過鄧郎。”轉眼又向柳婧說道:“文景安好。”
他們行禮時,鄧九郎笑了笑,他瞟了柳婧一眼後,見她臉有怒色,便退到後面,懶洋洋地倚著馬車與眾銀甲衛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