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車中凝滯的氣氛。
馬車還在不疾不緩地走著。
鄧十七一眼瞟到外面寸步不離地護衛著的地五,突然心中氣悶。她忍不住瞪了地五一眼,在地五面無表情瞟來時,有心想要譏諷兩句,可她嘴還沒有張,地五便毫不在意地把目光轉到了別處,渾然一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模樣。
於是,鄧十九更氣了。
馬車還在沉悶中不緊不慢地向前駛去,柳婧也在沉悶中怡然自得地品著酒。
也不知過了多久,鄧府終於在望。這時,一個貴女細心細氣地說道:“九嫂嫂這般性格模樣。只怕不會讓老夫人喜歡。”
老夫人?她柳婧以前拼命地討好她們都不能博得歡喜。現在她還在乎做甚?
當然。柳婧自是不會理會這等阿狗阿貓的嘲諷,她繼續安靜優雅地品著酒。
鄧十七忍著氣悶,她開口問道:“不知九嫂如何稱呼?”
柳婧微笑道:“叫我阿婧便可。”
本就知道她真實身份的鄧十七聞言馬上喚了一聲‘阿婧’,一邊喚她一邊暗中唾道:什麼九嫂嫂?我鄧十七的九嫂嫂。憑你也配?
想道這裡,鄧十七笑眯眯地說道:“不知阿婧準備何時拜見我三伯母?哎喲,自從我三伯母偶感微恙後,這洛陽城身世不凡,端莊嫻雅討人喜愛的貴女,那是川流不息地來到我三伯母身邊為她侍疾呢。”
柳婧終於抬起頭來,她有點詫異地挑高了眉,奇道:“她們都上趕著要給九郎做妾?這不好吧?九郎可是答應了我的,以後凡納妾室。會先讓她們在我房中當三年下等婢子,讓我使喚夠了他再根椐她們的態度來給名份……”
鄧十七笑容一僵,她瞪著柳婧說不出話來了。
眾貴女也是臉色一青,張口結舌著。
……
也不知過了多久,鄧十七終於笑不出來了。她漲紅著一張臉怒道:“你胡說!”
柳婧點了點頭,安靜地微笑道:“恩,你說得不錯,我是胡說的。”她直視著鄧十七和眾貴女,慢條斯理地向後一靠,氣度雍容地說道:“九郎龍章鳳表,俊美如日,仰慕者無數,我要鬆了口,只怕上趕著做妾的,那是天天用水衝也衝不盡。所以我早就跟他說好了,他這一生啊,不能納妾。”
這一次,柳婧的話吐出後,鄧十七還沒有發火,幾個貴女同時臉色難看起來,一貴女更是指著柳婧鼻子怒道:“你,你——”
你什麼,她也不好意思罵下去。
柳婧同情地抬眼看向這貴女,溫柔地說道:“這口吃之疾,雖然是不足為外人道的隱患,其實還是有救治之策的,我曾經從一高人那裡得了一法……”
她還沒有說完,那貴女便尖著聲音憤怒地叫道:“你閉嘴——”
她這尖叫一聲,只聽得‘譁——’一道劍光閃過,轉眼間,地五的俊臉出現在馬車外。他劍尖遙遙指著那發怒的貴女,目光則看向柳婧,“夫人,你沒事吧?”
柳婧笑道:“我沒事。”
“那就好。”嗖地一聲,地五長劍還鞘,就在他退後一步時,車簾也飄然落下,遮住了馬車內外。
馬車中很安靜。
鄧十七是瞪大眼,幾個貴女是臉色難看至極,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剛才被地五用劍指了下的貴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一張臉又青又白,一副被羞辱得無法忍受的模樣。
柳婧瞟了一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這個姓陳的貴女,微閉雙眼暗暗想道:就這脆弱心性,居然還上趕著想做人妾室。難不成以後主母欺負她一次,她就哭上一次?
她卻沒有想到,在她柳婧面前,這些貴女一直都有一種微妙的自信,畢竟,就算身份不拿來比,她柳婧那是不被太后和鄧三夫人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