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面孔,這些人中,有二十個是護衛打扮,另外二十個,則是婢女老媽子。
最讓地五驚奇的,是這些護衛也罷,婢女老媽子也罷,看到他們這些銀甲衛都不閃不躲的極具涵養,彷彿還真是什麼大世家培養了數十年的家生奴僕一樣。有這些人站在柳婧身後,他便覺得柳婧便是不做公主打扮,也渾然有公主氣派。
這時,隨著船伕一聲長喝,大船漸漸離岸,地五剛剛移開目光,便見到柳婧看向岸邊的目光一凝,似是驚了下。
當下,他也朝岸邊看去,沒有見到什麼異常後,地五好奇地問道:“夫人在看什麼?”
“沒看什麼。”柳婧笑了笑,她目光在碼頭上的人叢中瞟過,心中驚道:剛才那身影好似是顧呈,他,他怎麼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刑秀不是說了,明明他已同意了我們的計劃,一起前往封地了嗎?
剛才那一眼,讓她心突突跳了一會,不過這時,大船已漸漸駛入大河,緩緩地朝著黃河方向駛去。
從水路航行,向來能節儉時間,轉眼二十幾天過去,漸漸的,洛河已然在望。
在大船駛入洛河的那一瞬間,船上傳來了一陣歡呼聲,聽著眾銀甲衛們高興地議論聲,柳婧走到一側拿起紗帽戴走,也上了甲板。
她站在船頭,看著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城池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二天後,洛陽城已經清清朗朗地出現在船上眾人的視野中。站在船頭,碼頭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馬車,更是歷歷在目。
見前面人頭湧動,地五笑道:“又是來迎接郎君的。每次郎君歸來,碼頭上總是會相當熱鬧。”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柳婧,問道:“夫人可有不安?”
柳婧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艙中忙碌地鄧九郎,望著他隱隱綽綽的身影,輕聲說道:“為了鄧郎,我不安也得安。”
地五聞言點了點頭,他認真地說道:“我等會誓死保護夫人!”
就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談中,大船離碼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
隨著船板上站著的銀甲衛們映入眼簾,碼頭上,陡然暴發出了一陣狂呼聲!
而隨著船隻碰的一聲靠岸,鄧九郎從艙中走了出來,他大步走到柳婧身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碼頭上人頭湧動,數百上千雙目光都鎖在這裡,鎖在鄧九郎身上。他的任何一個舉動,都被人細細盯著。因此,鄧九郎這動作一出,無數目光都移到了他們相握的兩手上。
鄧九郎也不理會,就在眾船伕,眾銀甲衛齊刷刷退到兩旁讓出道路來時,鄧九郎一邊提步,一邊信手摘下了柳婧頭上的紗帽。
嗖地一聲,紗帽摘下,柳婧青絲飛揚。被紗帽掩蓋的那張美麗嬌豔的少婦面容。便清楚地呈出在眾人眼前。
這一下。人群中發出了一陣小小的驚呼。
想鄧九郎這麼多年,不好女色獨立特行是出了名的,現在他的行動,分明是向所有人宣告了他對身邊人的在乎。一時之間,知道內情的和不知道內情的,都齊刷刷看向了柳婧。
柳婧含羞帶嗔的,與鄧九郎十指相扣,踏著跳板上了碼頭。
這時,一個銀甲衛朝人群中悄悄使了一個眼神。
驀然的,一個少女衝出了人群,她淚眼汪汪地看著被鄧九郎緊緊握住的柳婧,帶著哭腔指著柳婧尖聲道:“九哥哥。她是誰?她是你什麼人?”
鄧九郎朝少女瞟了一眼,他眉頭微蹙,一時也想不起她是誰。不過這少女是誰與事情無關,他昂起頭,以一種飛揚的。漠然地姿態回道:“她是我夫人。”
五個字一出,四下譁聲一片,於陡然而起的喧譁叫嚷議論聲中,鄧九郎一手鎖住柳婧的腰,強調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室,拜過天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