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遠處的眾護衛,隱隱聽到了談話的內容,不由自主的,眾人中發出一陣壓抑的小小的歡呼聲。
瞟了眾護衛一眼笑,柳婧笑了笑,她想了想後又說道:“還有,柳葉和柳成兩人受了驚嚇,叔你過去,給柳葉送十兩金過去,柳成和柳樹各送八兩。告訴他們,柳葉為了自家兄弟而不幸落水,那多餘的二兩是給他的安驚費。”
柳氏眾人根基太淺了,不管是柳葉還是柳成柳樹,其家境都極普通,可以說這一路上他們的吃穿用度都是用的柳婧的錢。做為一個男人,動則向別人伸手要錢,那感覺自是不大爽快。而柳婧現下拿出的十兩金,放在普遍農戶那裡,可是十年的純收入,實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而且,同樣落水,柳葉有賞柳成無賞,這也是一個態度。
吳叔聽了頻頻點頭。目送著吳叔離去後,柳婧策馬朝著柳樹等人追去。
遠遠看到她走來,商隊裡的人都沸騰了。那被柳婧相了馬的僕人日更是策馬率先迎上。剛一靠近他便朝著柳婧行了一禮,恭敬的熱切地喚道:“柳家郎君安好。”
他的聲音一落,十幾個騎著馬的庶民同時圍上了柳婧,迫不及待地叫道:“柳家郎君安好!”這些人一個個目光急迫,緊張而又熱切地看著柳婧,似乎只要她的目光轉過來,便興奮得無以復加。而隨著他們地轉動,他們跨下的坐騎,也被頻頻鞭打,帶著種種亢奮不時人立起來。
這些人,定然就是想讓柳婧幫忙相馬的那些人了。
柳婧並沒有那個意願成為一個專門相馬的大師,她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了四五百步外的一輛馬車上。這馬車,屬於柳成所有。柳婧想了想,朝著圍繞在身周的眾人閒話幾句,委婉拒絕後,策馬向柳成駛去。剛剛靠近,她便聽到一個少年郎冷笑著說道:“柳成,你這廝還真真膽小如鼠,那柳文景如此算計你,如此算計錢小姑,難道你就忍下這口氣了?”
那少年的聲音一落,另一個少年馬上接著說道:“就是,錢小姑都跟我們說了,那晚上的事都是柳文景設計的。柳成,錢小姑本來都要許給了你,都是那柳文景橫插一手才使你婚姻不成,難道你就不恨他麼?”
聽到這兩個少年的話,柳婧倒不忙著上前了。她靜靜地坐在馬背上,冷笑著傾聽起來。
在兩個少年你一句我一句地勸說中,馬車中傳來柳成激動的嗆咳聲。咳嗽了一陣後,柳成有點低落疲憊,中氣大傷的聲音傳了過來,“那晚上的事,我都看到了……文景是可以設計我出現在那裡,可他無法設計錢小姑與他人幽會,無法設計錢小姑親口說出並不中意我這事……你們走吧,這事我不想再說了。”
語氣中,倒是少有的果斷。
柳婧看著兩個罵罵咧咧離開的少年,微微一笑,策馬離去。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當天傍晚,眾人剛剛把營帳紮好,柳婧正與鄧九郎一起用著餐時,突然的,有人叫道:“不好,要下大雨了!”
這叫聲一出,眾人齊刷刷抬頭看去。果不其然,剛才還明晃晃的天空上,漸被烏雲籠罩。這烏雲來得太快太厚,這一轉眼間,便在天空上積了厚厚的一層。
看著那積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厚厚雲層,看著這轉眼間便黑沉起來了天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轉眼間,商隊那個胖子管事連滾帶爬地跑了來。他一衝到柳婧面前,便急促的喘息著,一邊喘著氣,他一邊帶著哭音地叫道:“柳家郎君,你說不會有大雨的,可你看這天!”他顯然慌亂到了極點,聲音都嘶啞得不能腔了,“我那批貨,是真經不起第二場那樣的雨了。柳家大郎,你是神人,你說過不會有大雨的啊!”
他眼巴巴地看著柳婧,整個人搖搖晃晃的,似乎下一刻便會跪在柳婧面前,向她祈求,祈求她能再說出不會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