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來到莊子外,看了一眼熱鬧喧囂的莊子,柳婧低聲說道:“弄醒他!”
“是。”
於吳叔的朗應聲中,柳婧大步入了莊子。
幾乎是她一入莊子,嗖嗖嗖,上百雙目光便齊齊地望來。就在柳婧沉著臉大步朝主院走去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轉眼間,柳樹追上了她,他漲紅著一張俊臉,憤怒地說道:“文景,你到底不中意阿潔什麼?有什麼話,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道:“我一直沒有想到,你是如此剛愎自用之人。阿潔那麼好的女子,你說不中意,便連一個說法也不願意給我?”
在柳樹朝著柳婧低吼時,那百數人也在豎著耳朵傾聽著,柳婧沉著一張臉。狀似無意地掃過眾人,她的目光在掃到傾華郡主時,微微凝了凝。
此刻,傾華郡主正在頻頻盯向那個姓沈的金吾衛首領。臉帶催促緊張,甚至微微的責怪之色,而那姓沈的金吾衛則是臉色有點沉,在悄悄召來一人後。他低聲說了句什麼,當下,那個金吾衛便無聲無息的從側門溜了出去。
柳婧的目光瞟過這兩人,又在眾人的臉上掃過一遍後,這才轉向咆哮憤怒的柳樹,她盯著他,冷聲說道:“行了,這麼點家務事,你非要當著眾人來吵?”
一句話喝得柳樹聲音小了點後。柳婧低聲道:“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轉眼她吩咐吳叔。“把柳樹帶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他不許離開莊子!”
她這聲喝令一出,柳樹氣得漲紅了臉。他雙眼冒火地瞪著柳婧,幾次想要咆哮。對著周圍眾人的目光,便又住了嘴:柳婧的話提醒了他,這畢竟只是家務事,鬧得眾人皆知,似乎並不怎麼好。
就在柳樹被眾人帶下後,柳婧身子一轉,提步就走。
她沒有去見過鄧九郎,而是把自己關在房中。
傍晚時,吳叔和乾三進來了,乾三大大咧咧地說道:“柳小白臉兒,你要我查的資料都在這裡。”
柳婧伸手接過。只看了一眼,她便說道:“據你們初步調查,這個王潔竟是沒有一點問題?”
“不錯。”乾三說道:“便是那王潔手上的繭子,據王府的人說,也是因為她幼時因王家的妻妾爭鬥給冷落到別院,被那些小人給折磨留下的。”
柳婧把那資料細細地看了一遍後,慢慢放下,說道:“恩,我知道了。”
乾三點了點頭,只是在離去時,他忍不住回頭說道:“那王府的人雖是回答得毫無漏洞,可我們調查時,也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柳小白臉兒,出於謹慎,這門親事你們是不能結。”同頓,他又說道:“你那幾個堂兄弟,只要經過了這半年考驗,到了洛陽郎君都會加以重用,用不著現在忙著成親。”
柳婧點頭,她感謝地看著乾三,低聲道:“這話,勞煩你去見柳樹說說。”
“行,我去說說。”應過後,乾三大搖大擺地出了房門。
他一走,吳叔便走上前來,他輕聲問道:“大郎,這件事你覺得?”
柳婧伸手把那資料收起,淡淡說道:“我現在是南陽鄧九身邊的人,不管是什麼人要對付我,下的功夫必然是不一般的……要是這麼容易就讓人查出漏洞,對方的智慧也就堪憂了。”
說到這裡,她轉向有點憂心的吳叔,低聲道:“不過不要緊了,我已隱約知道是什麼人在鬧事。吳叔,咱們今天晚上,好好看一曲戲!”
吳叔高興地應道:“好的大郎。”
“現在,把大夥都叫進來,我有一些安排。”
“是的大郎。”
轉眼,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隨著金燦燦的太陽開始下沉,眾人也要準備用晚餐了。
沈信帶著眾金吾衛在忙來忙去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轉眼間,一個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