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蹤影都不見,那臉色難看的好像是打翻了調料盤,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又一會兒青。
勒小東扶著腦袋,一臉的陰雲,見著李燕二話不說,上前拽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邊走還邊報怨:“你怎麼這麼磨蹭,我腦袋要疼死了——”
李燕很想回頭看看那兩女生,可又擔心捱揍,偷偷吐了吐舌頭,暗道了聲她們倒黴,誰不好去勾搭,偏偏來招惹這貨?捱罵自尊心受傷什麼的也只能自認點兒背了。
兩人出了學校,在門口打了輛計程車。
“你急三火四的拉我出來,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醫院——”勒小東忍了半天了,總算是可以把頭上那頂可笑的帽子給拿下來了。
李燕這回才算完全看清楚,他整個腦袋都纏著紗布,裹得跟個棕子一樣,怎麼看怎麼不正規,像是匆匆忙忙纏上去的一樣。有的地方還在往外滲著血,看著挺觸目驚心。
“我說你這腦袋是怎麼弄的,跟人幹架了?怎麼也不好好包下,打哪找得蒙古大夫,弄得跟蜘蛛網似的。”
勒小東那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陰森森的道:“有那麼難看嗎?”
這口氣代表著要炸毛兒,李燕忍著笑趕緊順毛:“沒有沒有,不是太難看,我就那麼隨便一說,還行。對吧,司機大叔?”
“……啊?哦,是纏得還行。”
勒小東這臉色才算好看點兒。
“你還沒說呢,到底是怎麼弄得?”
勒小東看了她一眼,扭頭望向窗外,語氣平淡的道:“讓我媽拿花瓶給砸的。”
李燕:“……”
司機大叔:“……那不是你親媽吧?”哪個親媽能下得了這個狠手啊?他家那娘們兒把兩兒子都寵上天去了,別說自己下這麼重的手了,就是他氣不過踢兩腳,那都能氣的接連好幾天不給他睡。那傢伙才護犢子呢。
“大叔你敗瞎說,當然是他親媽了。”李燕趕緊制止他再往下說,這不是火上澆油嗎?“那個,小東,你別往心裡去哈,她肯定是失手了,不是故意的——”她對柳絮雲沒好感歸沒好感,可對於勒小東來說,那可是他親媽,被自己親媽打成這熊樣兒了,那他心裡肯定不好受,比別人打得不知道要疼上幾倍了。
勒小東沒吭聲一直望著窗外,腦海裡浮現出當時的情形,他怒氣衝衝的往外走,不想再理會他們的說詞。眼見勸阻不聽,他媽就拿起手邊的花瓶一下子就丟了這來,跟著血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他媽嚇傻了,他爸愣住了,他捂著腦袋就衝了出來,直接回到自己住處後胡亂拿著紗布包了包,窩在床上老半天,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委屈,自己受得這傷都是為了誰啊?怎麼著也得讓她知道知道,念頭催促下就跑了過來。
“花花,我頭疼——”
李燕:“……”
司機大叔:“……?!”
見她沒回應,勒小東又叨叨了句:“我頭疼——”這回倒是沒再加稱呼,只是語氣上又加重了兩分。
李燕道:“那怎麼辦?要不你再忍忍,快到醫院了——”腦袋可是重要部分,可大可小,外表傷倒是沒什麼,要裡被震出個腦震盪嘛唔的可就壞了。
人性本善,對於傷者大多有種同情心,李燕也不例外,就尋思著得想什麼辦法讓他好受些。
司機大叔也在那邊直懸乎:“哎呀,別再是給裡面打壞了?”心裡直說,這麼好看個小子,要是壞了腦子就可惜了了,這當媽的也真是夠狠心,怎麼就下得去這個手啊?
“小東,你有沒有覺得暈乎噁心的慌?”
“嗯。”勒小東直點頭,那表情可憐巴巴的像只小狗兒,看得李燕心肝兒直顫顫。
可能是看出來她心軟,勒小東指著自己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