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是明白,才會激動得暈厥過去。
她自小經受玉仙樓頂級的培養,詩詞歌賦樣貌,樣樣都是頂尖之選,果然一出道就成了萬人迷。
但和水調歌頭牽扯上之後,她知道以後的人生已經截然不同了。
如果這首詞的作者是個青年才俊,或者是正值壯年,即便是白髮蒼蒼的老翁,都可以憑這首詞讓她委身於他。
但現在……陸采薇微微苦笑,這還是個小屁孩呢。
不過在睡夢中砸吧著嘴巴的歐陽辯,倒是讓陸采薇母性大發起來。
最後歐陽辯一覺醒來,發現已經在自己的床上了。
極致繁華之後,人的心情就會變得落寞。
歐陽辯醒來,清幽院落鴉雀無聲,歐陽辯不由有些不舒服。
“碧珠。”
“來了。”
碧珠挽著袖子,想來是在搞清潔,看到睡得炸毛的歐陽辯,不由得笑了起來。
“四郎,你寫得詞寫得真好。”
歐陽辯笑了笑:“你知道了啊?”
碧珠鼻頭一皺:“這事昨晚就傳遍了,四郎真是調皮,明明這麼厲害,卻天天一付憊懶樣,說些自己不讀書,不科舉,就想當個米蟲的怪話!”
歐陽辯有些無可奈何:“寫首詞而已,和考試又有什麼關係。”
碧珠瞪大了眼睛:“聽聽,這是人話嗎,那只是‘寫首詞而已’嗎?”
歐陽辯摸摸鼻子,一把掀開被子,跳到地上蹦了蹦,碧珠慌道:“哎呀,地上涼!”
汴京的中秋已經涼氣襲人了。
一場秋霜不期而至,將剛剛種下沒多久的牡丹給凍壞了一部分,把薛氏給傷心的。
薛氏知道么兒寫了一首很厲害的詞作,但帶給她的欣喜卻抵不上牡丹花被凍死的悲痛。
薛氏其實也是習慣了。
她的夫君歐陽修,頂級大文人,時不時就寫出震動天下的好文章,以至於么兒寫出了震動全城的詞作,她也並不怎麼驚訝。
歐陽辯的其他兄弟也不太驚訝,自家弟弟他們清楚地,一口一句不愛讀書,但讀起書來去讓他們望塵莫及。
雖然年紀小,但寫出一首好詞也不是什麼大事,誰叫他們的父親叫歐陽修呢。
歐陽修挺意外,也很驚喜,但有點生氣。
“你這個浪蕩子,年紀輕輕就知道撩妹!”
歐陽修提溜歐陽辯到角落裡訓斥道。
歐陽辯怪眼一翻:“隨您!”
歐陽修怒道:“我五歲時候還在和母親學字,浪的時候已經是成年了。”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道理父親難道不懂?”
歐陽辯嘻嘻笑道,他並不擔心,他這個年紀,別人只當他是天真無邪,而且,他真的就想當個浪蕩子,一輩子的那種。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嘿,杜牧看似有些許悔意,但這是大多數男人的夢想啊!
歐陽辯當真不想參合進官場之中,尤其是即將到來的黨爭,著實讓他避如蛇蠍。
正經人才不會參與進去呢。
歐陽辯想道,有錢又有閒,在這個大好時代,娶個老婆,還能去青樓飲酒泡妞,幹嘛非得摻和進官場那個那麼危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