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得到哪怕一方的澄心堂紙,都能夠和朋友們炫耀個半個月的時間,在歐陽辨這裡,竟然被當成了練筆紙!
王安石怒道:“你可知這是什麼紙?”
歐陽辨詫異道:“澄心堂紙啊,這紙倒是不錯,不滲不漏,寫起來阻尼感……哦,寫起來感覺不滑也不糙,的確是練筆的好紙。”
王安石一臉的心塞,但下一刻竟然有些幸災樂禍起來:“嘿,你父親回來,若是發現他的澄心堂紙被你糟蹋了,恐怕你要捱揍了。”
歐陽辨頓時一種日了狗的感覺:我將商業秘密給了你,你竟然對我要捱打的事情幸災樂禍?
好吧,既然要相互扎心,來而不往非禮也。
歐陽辨露出童真的笑容:“沒事,這紙我給他買的,買了足足有三刀,雖然貴是貴了點,但看他還挺開心的。”
王安石雙眼差點暴出:三刀?!
澄心堂紙的計量單位難道不是以張來計算的嗎,甚至時候用刀來計算的?
看到王安石的神情,歐陽辨笑了笑道:“造紙而已,又不是什麼難的技術,澄心堂紙之所以難求,不是產不出來,而是囤積居奇的手段罷了。
哦,也就是所謂的飢餓營銷……哦,你不明白無所謂。
反正就是,他們實際上可以生產很多,但只拿出小部分來賣,這就導致供不應求的局面,這價格和逼格就都全上去了。
我能夠買到的原因耶簡單,就是找到徽州人,讓他們介紹一下當地的名流,然後疏通一下,找到產紙的人家,錢給夠了,承諾不以盈利為目的,只是自家用用。
你也知道,我父歐陽修,也是有些薄名的,風雅的事情,談錢……哦,錢還是要談的,足足……嗯,三百貫!”
歐陽辨一臉的心疼,這院子才花了多少錢。
王安石一臉的震驚,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震驚什麼了,反正覺得好厲害的樣子,下一瞬間他頓時有些羞恥感——我怎麼會被一個稚童給鎮住了?
他將歐陽辨所說的話仔細回想了一下,臉上不自覺露出驚詫之情,無論是什麼飢餓營銷還是什麼供不應求,以及找門路買紙,還是三百貫……嘶!
三百貫啊!
別看宋朝的高階官員薪資待遇高,但花銷也高啊,一年到頭但凡能夠存下來幾十貫錢,那都是絕對是省吃儉用的老扣了。
王安石只是一個低中級官員而已,名氣雖高,但官位著實很低,他家裡算是官宦之後,雖然算是殷實,但幾十貫上百貫的錢要一時間拿出來買澄心堂紙這樣的奢侈品,還是得一想再想才行。
扎心!
王安石感覺到心好痛,然後……好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