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打死嗎?!
翠玉勉強笑了一下,繼續說:“我們都認為,突破的契機很可能在榮王身上,即使不在,藉助榮王的權勢我們也可以號令天下,借天下之力尋找突破,所以我們必須得到榮王的信任。”
林然洗耳恭聽。
“榮王性貪婪,好美色,昏庸自負,哪怕最信賴的心腹臣子於他而言也不過是奴僕,但是美人,每次新得來的愛寵美人,反而會短時間得到盛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便是極過分的要求,榮王為了臉面也會同意…”
林然好像聽明白了,遲疑說:“所以…你打算去色誘?”
這犧牲有點大啊。
翠玉卻苦笑一聲:“我有自知之明,相貌平平,哪裡能色誘得了榮王…”
翠玉看著她,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看著林然,林然看著她,空氣一時寂靜。
林然:“…”
林然:“???”
“等一下。”林然呆呆指著自己:“你、你不會是想讓我去?!
天一震驚:“天啊!”
林然震驚:“天啊!”
天一震驚:“她瞎了嗎?!”
林然:“她瞎——啊呸!”
林然反應過來,大聲:“你說誰瞎了?你什麼意思?你是瞧不起誰?!”
“我就那麼一說。”天一不耐煩:“別和我扯淡了,你趕快跟她說清楚!色誘是不可能色誘的!你這麼大年紀荷爾蒙都不分泌了還整什麼有的沒的!告訴她不行!你絕不能晚節不保!”
“…”林然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天一一個勁兒催她,她只好先把這茬兒放下,對翠玉誠懇說:“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你看看我這張臉,榮王他洗臉的…洗腳的丫頭都比我好看,你這屬實是病急亂投醫。”
翠玉看著林然誠懇的樣子,半響卻笑了:“道友太自謙了,美人在骨不在皮,講三分容貌、七分氣度,道友這樣的氣度,莫說一個榮王,怎麼不能傾倒天下?”
林然是不知道她怎麼從自己每天端盆的苟樣看出氣度來。
只能說場面人,說瞎話確實不記眨眼。
林然被誇得手腳蜷縮,腳趾尬得快扣出一座萬刃劍閣,硬著頭皮說:“你再怎麼誇我,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管怎麼說,這個我是不同意的。”
翠玉著急說:“道友,也並不是讓你來真的,你只需要吊著他,我的同伴也在宮外聚集人手,等尋到突破的契機,我們一走了之,榮王一介又能奈我等如何?”
林然還是搖頭。
說是這麼說,人哪兒就那麼好吊?那些海王的腳踏幾條船的養備胎的都是什麼樣的人才,她也不是沒見過,她連人家車尾氣都追不上——也別說什麼佔不佔便宜,在找到契機之前,她和榮王八成就得涼一個,那更是完蛋。
看林然一再堅定拒絕,翠玉臉上的笑容收斂:“道友…”
“天快亮了,我得趕快回去。”
林然在她又要開口之前突然說:“榮王這個人這些日子你我也不是不知道,暴虐兇狠剛愎自用,即使我們是修士,現在沒有修為也只是任人宰割,和其他宮女沒什麼不同,華陽宮已經推出來過多少具屍體,讓誰去接觸他,都只是把人往火海推,得不償失,不如想其他出路。”
言罷,林然不看翠玉驟然難看的臉色,轉身直接進了屋。
翠玉盯著林然的背影,緩緩咬住牙。
她已經觀察這個女人很久了,比起其他宮女想方設法吸引榮王的注意,這個叫“小憐”的宮女安靜得格格不入。
從來不冒頭、不怎麼說話、不出任何風頭,哪怕在離榮王咫尺的距離也只老老實實頭也不抬端著盆,吃飯、睡覺、做事,每一個動作都安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