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炎幾人對視一眼,鐵炎說:“孫道友的意思是,榮王與郭司空打起來,必然兩敗俱傷,宮變之日也正會是榮王最虛弱之時,如果我等能同心齊力,召集王都所有的修士一同衝進宮城,趁機制住榮王以號令王都,屆時必然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說得倒是輕巧。”
侯曼娥並不心動,只冷笑說:“這王都有禁軍十萬,個個都修習妖法,更有重弩守城,我們一群沒有修為的修士怎麼衝進宮城?靠手裡的刀劍斧頭嗎?”
“禁軍十萬分屬榮王郭司空,屆時兩方廝殺慘重,又能有多少人敢阻攔我等!”鐵炎著急說:“王都如今彙集的修士數以千百計,若有您以北辰法宗之名召令四方,眾修必定影從追隨,強闖宮門又有何難?!”
侯曼娥不語。
她垂眸,指尖緩緩撥弄手腕上一個細長的金色鐲子。
“前輩!這幻境如此古怪,我等已經被困了這麼久,來得人越來越多卻尋不到一點線索,如今這王都的官府已經察覺到不對,對我們這些人的管控監視越來越森嚴,再找不到出路,我等難道要被生生拖死困死在這裡不成?!”
鐵炎看她不為所動的樣子,愈發急迫,忍不住激將道:“如今萬仞劍閣與玄天宗皆不在,您為法宗首徒,便是三山的代表,我等皆以您以您為馬首,您萬不能瞻前顧後錯失良機啊!”
“你是在威脅誰?”
阮雙雙不滿說:“什麼叫瞻前顧後,你讓我大師姐擔上這麼大的責任,自然該周全謹慎,若是貿然行動出了事,那責任是能算你頭上嗎?”
鐵炎沒想到阮雙雙反應這麼快,被堵得語塞:“這…這…是我言辭不當。”
阮雙雙點頭:“你確實言辭挺不當的。”
鐵炎:“…”
這群法宗的是不是一個個都沒學過人話?啊?都說得什麼狗言狗語!
高遠看著阮雙雙懟人,看向侯曼娥。
侯曼娥神色看不出喜怒,只低頭斂眉撥弄著鐲子,撥了一圈又一圈。
半響,她停下手,抬起頭來。
正激情懟人的阮雙雙下意識安靜下來,鐵炎心一跳,期待看著她:“侯前輩…”
“情況我都知道了,你說的,我會認真考慮的。”
侯曼娥說:“但事關重大,我還得再仔細斟酌。”
“前輩還當早作決斷才是。”鐵炎:“距離冬宴已經沒有幾日了,恐怕…”
“冬宴那日情況會如何誰也說不準,真要亂起來,我們闖進去人生地不熟的,只靠那位孫道友在裡面接應,也未必是最好的時機。”
侯曼娥說:“如果真如她所說,那倒不如等到冬宴之後幾日,等局勢已經分明,一方窮途困獸做殊死搏鬥、一方實力大損又志得意滿之時,記是更好的時機。”
鐵炎還想說什麼,侯曼娥突然笑了笑:“鐵道友的意思我已明白,如果此事能成,你們當立大功。”
鐵炎所有的話便都沒了,趕緊說:“同為滄瀾修士,這都是我等該做的,哪裡稱得上功,前輩客氣了!”
“沒關係,你們應得的。”
侯曼娥懶得再和他們磨嘰,直接說:“我打算這些日子召集各方勢力一同商量,你們既然來了,就先住下吧。”
鐵炎面露喜色,連忙說:“多謝侯前輩!”
高遠給阮雙雙一個眼神,阮雙雙推開門:“走吧,我帶你們去房間。”
鐵炎等人向侯曼娥行了一禮,緊跟著阮雙雙出去了。
等他們走遠,高遠看向侯曼娥:“闖宮冒得風險太大了。”
“風險再大也要試一試。”侯曼娥站起來往外走:“他們至少有一句說對了,我們不能等著被困死在這裡。”
高遠跟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