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著我,說道:“我就說了,你昨兒晚上才來的,認識那雲來客棧的小二倒不奇怪,可怎麼這麼快就知道德化叔了。”
聽著她這話,我有股怒吼的衝動。卻不得在她面前發洩,不然把我的事情當傳說與她講一遍,也是要說上個一天一夜的,就更別說解釋其中的細節了。趕緊轉移話題道:“他們說你姓梨,名風明。那麼我該怎麼稱呼你?”
“有人的時候就叫梨先生,沒人的時候就叫我梨姐吧,你呢,聽那店小二說你是個面紗女子。也不知道個姓名。說說看。”她饒有興趣的說道。
我心裡想著,你這名字也不是個本名吧,反正我已經決定了,按照現在的說法也算不上騙人,便回道:“我姓莫,單名一個菀字。原本是想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去的,現在覺得這裡也不錯,所以考慮長期住下來了。安安靜靜過下去。”
她會意點了點頭,又給我倒了杯茶。之後我們只是品茗,誰都不再問過去的事,也不談以後的事,只是品茗而已。因為我們那都不願意觸及的地方,只是享受眼前這安寧的一刻就好。
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我同她說,也似乎在說給自己聽。我說:“有一個長途跋涉的旅行者,精疲力竭,口乾舌燥的時候。忽然衝出一隻群狼追趕著他。他拼命的向前跑,然後掉進了一個陷阱裡,本已經安全了,卻發現下面有很多的毒蛇,他抬頭見著陷阱邊緣有很多的藤蘿,便順的藤蘿往上爬。卻發現那藤蘿已經腐爛了。到了絕望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藤蘿上面有個很大的蜜蜂窩,那蜜糖沿著藤蘿淌了下來。於是他忘記了上面下狼群,下面的毒蛇,還有腐爛著就要斷了的藤蘿,而是很用心的舔起那塊難得的蜜糖。有人說,這塊蜜糖就是生命。要面對著生老病死。但是你可以用心去品嚐,一樣可以品嚐到甜蜜。”
她看著我,似乎要說些。結果只是重新給我滿上茶,說道:“好好的品嚐這難得的甘甜吧.”
就這樣,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過去,也不知道未來。卻成了難得的知己。我們只談喜好,品茗,亦或是佳餚美味,偶爾下兩盤棋。她總說自己喜歡雪,說她愛雪無悔!總希望在有夢的清晨,睜眼的瞬間,看到那令人狂喜的銀白世界。那麼純潔無暇,似乎把一切汙垢給掩蓋了。然而,她也心疼雪,縱有千古不滅的美韻、豪華落盡的真淳,終難逃脫風華易老的結局。陽春三月,歸鴻點點,殘雪凋零。所以當我說她該是不是在葬雪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己就應該葬雪。也就因為這兩個字,她已經先入為主的把我當作知己。我汗顏,其實那日我看著她拿個鋤頭,抱個雪壇的,就不由想起了曹大大文中的林妹妹,順口說的。
七日後,我們又坐在屋前的廳裡品茗下棋。我在悠哉的剝著花生,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她笑著催棋。說道:“我說菀兒,你就認輸了把。大不了咱們再戰一局。”
我扔了兩粒花生到口中,慢慢的嚼了吞下,喝了口茶,道:“少來,還沒到那份上。”
就在這時,看到林中有幾人的身影。只聽德化叔遠遠的喊道:“梨先生,有人來找你啦!”
定睛一瞧,其中兩個不是納蘭明和苗鴻江嗎?我趕緊站起來,想對她說,要是德化叔問起就說沒見過我。卻沒有想到梨姐跑得比我還快,呼哧一聲沒了人影,只聽到一句:就說我不在。這算怎麼回事,你這主人不在,那我跑這裡幹嘛來了。我推著門,要往裡躲邊,可她就是不讓。我只能說道:“梨姐,你這是怎麼啦,怎麼跟耗子見了貓一樣的。”
她瞪了我一眼,說道:“你不也是,不然跑進來做什麼。好菀兒,看在我供你吃玩這麼些天了,你就幫梨姐這回吧,就說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