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更氣惱的是,任雲方心機深沉,竟然利用風間徹熱愛賽車的弱點,不擇手段接近他,造成同性戀的風波。而風間徹卻還為她辯護,甚至還說什麼對她一見鍾情,完全不顧身份,顯然被她迷惑了。
“夫人,”陳經理旁觀者清,婉轉地說:“其實事情並不至於那麼嚴重。任小姐一再說明,她並不認識間徹少爺,只是和少爺曾在賽車場見過一面。而少爺似乎也只是想借此爭取你的認同,不再反對他參與賽車活動,並未真的與任小姐有什麼瓜葛……”
“這事哪像你說的那麼簡單!阿徹熱衷賽車,對旁的事根本不會考慮太多,會搞出同性戀這種半要脅的計謀,一定是那女孩在一旁鼓煽。正經的閨秀淑女,誰會將自己弄得不男不女?哪一個不是文靜秀婉?那女孩為了接近阿徹,簡直不擇手段!”
其實任雲方氣質天生,超越屬性的“混性”磁力也是天生就成,她自己何嘗不希望擁有風情萬種的女人味?被誤會成美少年也只能徒呼無辜。但邵蓓琳固執成見,無法平心靜氣,對任雲方的偏見根深蒂固。所以任家就倒了大楣。宴會當晚,任雲方被反覆盤詰、扣押到半夜等非人待遇的慘痛經驗就不必提了;任守祥硬生生被開除,莫名其妙地被要求籤下辭呈,外加一份“保證書”——保證其女任雲方絕不會糾纏接近二世子風間徹等等這種“喪權辱國”的條款。陳經理不忍,為他們說情,依然不能使任氏父女得到“平反”,反而讓邵蓓琳對他們的偏見越種越深。
“對了,阿徹有沒有說什麼?”邵蓓琳問。
“沒有,間徹少爺並不知道這件事。”
這整樁荒謬的風波里,就只有風間徹未受波及,自赴日本投入他心愛的賽車。他以為帶給任雲方的只是“小小的麻煩”,心安理得的很。
“這件事不需要讓他知道。”邵蓓琳指示說:“還有,切記,千萬別讓他再和那女孩有任何瓜葛,絕對不能讓他們見面,或有任何形式的聯絡,明白吧?”
“我明白。其實夫人不必擔心,少爺一直沒有提過任小姐的事,顯然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就像任小姐一再說明的,他們其實並不相識。”陳經理又委婉地為任雲方說起話,見邵蓓琳臉色不好,頓了頓口,才又接著說:“再說,少爺在日本的比賽活動結束後,隨即又會轉赴歐洲,一直要到十一月賽車季結束後才有可能回來,和任小姐根本沒有見面的可能,這一點,夫人大可放心。”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你照我的話去做就是了!”事情都解決了,而且看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但邵蓓琳不知怎地心裡就是覺得放不下,平時的優雅冷靜全被打亂。她開除任守祥是以防萬一,但要防什麼?她越否定任雲方,反而越凸顯任雲方的存在,呈現的矛盾無端地令她覺得不安。
不過,她是習慣掌控大局的人,憑風家的財力與勢力,她相信,只要她不允許的事,就絕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第四章
日本,鈴鹿賽車場。
攝氏三十四度的酷熱,溼度百分之六十的悶重,海面拂來的風欲振乏力。時近中午十一點,各車已經整裝邁入場地,蓄勢待發,第十六屆鈴鹿八小時耐力車賽即將瘋狂的展開。
看臺上密密麻麻,任家父女三人也雜在熱情激昂的觀眾中。豔陽高照,將場中激昂的熱火煽到最高點。
“熱死人了!再這樣下去,我就算不幹死,也會被曬成人幹。”任小遊呱呱大叫。她想都沒想到任雲方嘴巴說得天花亂墜的“刺激、有趣、包你”終生難忘“的”激越日本之旅“竟會是這種慘況,簡直就像進入地獄!虧她還拍胸脯保證,她早該知道她的話是不能相信的。
“忍耐一下嘛!喏,水給你!”任雲方陪笑著,採低姿態說:“賽車快開始了,等會你就知道它迷人的地方。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