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自由!祝你在這一週內覓到個好的,離婚之後你馬上就可以辦結婚酒!”
他也不回她的話,只和賀子俞道了別,然後和她一起走向她的車。
“滾回你自己的車去!”她開啟車門,對企圖上她車副座的他說。
他坐進車裡,指指自己,“我喝多了,想讓我酒駕?”
她想了想,他現在應該不會再像從前那樣賴皮,畢竟已經答應離婚了,也就隨了他,自己上車,默然往家裡開。
“為什麼心情不好?”他問。
“佳眉流產了。”她撿了於他們無關的說,免得他以為自己是因為他而神傷。
“又流產了?”他亦覺得震驚,同時感嘆,“女人一生註定比男人受更多的苦,曾經看過一篇文章這麼寫的,女人的一生都貫穿著疼痛,從初潮開始的痛經,到成為女人那一刻的破處,再到懷孕後的流產和生產,無不是痛的,即便是喜慶的時刻,也是痛的,更有甚者,有些女人中年晚年還患乳腺癌子宮癌等等,所以,女人要愛惜自己,男人更應該好好疼自己的女人……”
童一念聽著,只覺得一股細流在心裡緩緩流淌成河……
這廝,是不是真的喝醉了?說話怎麼這麼好聽?怎麼不去當話劇演員?
明明聽在耳裡是愉悅的,她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嘲諷,“陸先生什麼時候成為婦女之友了?”
他一笑,“我一直都是,從讀書的時候開始就頗有女人緣!”
“看得出來!”她哼了聲,他長那模樣就是桃花相……
他以為她誤會了,又解釋,“我的意思是,一貫受到中年婦女的喜愛!”
“是啊!老少通吃嘛!不過陸向北,沒必要在費口舌跟我解釋了,我說了與我無關,哪怕你前腳離婚,後腳就娶剛才那個坐檯的女人,我也只會恭喜你找到幸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只是覺得兩個即將離婚的人,突然坐在車上這麼心平氣和地聊天,氣氛太不正常了,她和陸向北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應該是劍拔弩張的才對……
好吧,她承認,其實說到底,她是不準自己再陷進去,一定不能……
“剛才那女的我真沒碰她!你不是還在吃醋吧?好像我們快要離婚了呀?!”他言語間多了調笑。
說實話,她倒真的沒有吃醋,難道她還不清楚陸向北在賀子俞那裡是幹什麼嗎?當然不會純粹是喝花酒,她神經質地來找他,絕不是擔心他和女人勾三搭四,只是擔心他的安危而已……
儘管,這是她在清醒的時候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事,但事實上,就是如此。無論她怎麼壓抑,怎麼否認,到了晚上,這種潛意識裡的關切在夢裡也會折射出來……
說話間,車已經開到了婚房所在小區,“我想我比你更記得這件事!到了,下車吧!”
“你不回家?”他凝視著她問。
她漠然,“陸向北,你也說過的,我們要離婚了,希望你別反悔才好。”
“那你還出來找我?”微微的酒意,讓他說話比平時直接很多。
她頓了頓,“陸向北,這正是我痛苦的地方,跟你在一起,我連正常的安寧日子都過不了,睡夢中都提心吊膽的,難道你希望我過著夜夜噩夢的日子?陸向北,我今晚已經徹底膩歪了,我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一覺到天亮,而實現這個夢想的唯一途經就是儘快離開你,你懂嗎?”
他怔怔地看著她,臉色僵冷,“懂!祝你好夢!”
“不送!”她咬牙,忍著心裡泛起的酸意。
他並沒有馬上下車,又坐了幾秒,轉過身來,僵冷的面容已經稍稍柔軟,許是酒意上湧的緣故,眸子顯得更外亮,他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張了張唇,說出來的卻是,“晚上記得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