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好像他的字典裡就沒有“凌亂”這兩個字。
今天的他,何止是凌亂,衣服皺巴頭髮散亂不說,臉色極其難看,黑眼圈嚴重得連眼眶都浮腫起來了,鬍子是不是有一週沒颳了?而且,他瘦了很多……
她看著他穿著的外套,寬大了許多,空蕩蕩的,有些不合身了。
這件外套……
很眼熟,應該是他從前穿過的吧?
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一時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
不過,話說她真的從來沒關心過他穿什麼,所以他有哪些衣服,衣服是什麼牌子,是新款還是舊款,一概都不清楚。
不,確切地說,是她對男裝一概不瞭解,連男裝有哪些品牌都不知道……
這個念頭一起,她靈感一動,依念現在只做女裝,他們也該可以做男裝才是,下回得和傑西好好商量!
正想著,門口出現探頭探腦的保姆,晃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童一念不禁皺眉,喊道,“阿姨,進來吧!”
都是陸向北這死不要臉的廝,搞得保姆神神叨叨的。
保姆帶著一種詭異神秘而曖/昧的笑走了進來,還用誠惶誠恐的語氣說著,“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了……”
保姆要走?那不是真的只剩她和陸向北兩個人在病房?她現在不能跑不能動的,皺眉能應付得了陸向北的死不要臉?
“阿姨,你走了我怎麼辦?不行,別走!”她急忙挽留。
“大小姐,我還要去買菜,給你們送晚飯來呢!”保姆乒乒乓乓收拾著東西。
陸向北走到床邊,坐下來,身體深深陷進床邊的軟沙發裡,斜靠著,慵懶而疲倦,連眼角都是斜斜地往上飄著,詭異的笑意若有若無自眼角暈開,“去吧去吧,這裡有我呢!晚上燉只土雞來……”
“嗯,好的!”保姆收拾完東西答應著。
童一念怒視陸向北,你妹的,你還真把自己當主人呢!“不準買雞!”她該怎麼樣對付這不要臉的男人?!
“那……”保姆為了難,看看她,又看看陸向北。
陸向北一笑,“她現在最大,聽她的!”
“哦……”保姆答應著,以飛快的速度撤離病房。
在保姆出去後,陸向北的手機收到一條簡訊:姑爺,晚上賀子翔還會來,別怪我沒通知你,你自己防著點啊!
陸向北看完,不動聲色,悄悄把簡訊刪了。
事到如今,他似乎用他的誠心打動了童一念身邊所有的人,頤朵、保姆、甚至傑西好像也沒有以前那樣對自己意見大了,獨獨只有童一念,像一塊堅硬的石頭,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對他就像對待階級敵人。
童一念會這樣,他是理解的,也不怨她。他相信,就算是石頭,也終有被風蝕軟化的一天,只要他堅持,哪怕碰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那是他欠她的,就讓他用一世來還……
坐在椅子裡,有些昏昏欲睡,他強打起精神來,見童一念挺著背坐的時間已經太久了,便站起來想幫她把枕頭墊好,斜靠一下。
他剛剛靠近她,就聽她大喊,“你走開!別碰我!”
他一愣。
其實,每次她吼著讓他滾開或者走開的時候,心裡總是會像被針刺了一下難受,但是,這和她所受的痛苦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吧?
而且,經驗告訴他,如果他把他的傷露出來,童一念必然會揪住,然後痛踩,這樣,他們又沒有了繼續相處下去的契機。
所以,就算他難受,也要忍了,表面依然是笑容滿面的樣子,用他的死皮賴臉包裝自己,以換取繼續賴在她身邊的機會。
於是,他站在床邊,戲謔地笑著,“念念,你不是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