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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收起鏡子，立刻閉上眼裝睡。女生感到非常奇怪，左看右看也沒發現什麼，正睡的惺忪，女生看了眼男生，再次入睡，這一閤眼，男生彷彿也被合了進去。

片刻後，男生偷偷睜開眼，裝睡似乎沒有被發現，女生看起來又睡著了。男生已經全然沒了睡意，但仍然趴在桌上，視線內，只有女生。

男生正呆呆的看著女生，女生忽然睜開了眼，兩人對視，女生表情微怒，然而男生呆呆的表情彷彿第一次出現在女生眼前，怒氣散了，只剩下一絲剛剛從夢中帶出的不知名的東西。

兩人的桌子加起來不過一米左右，靠在一起的兩人，此刻相距很近，二三十厘米的凝視，不知持續了多久。

“可惜！”鈴聲響起，午睡時間結束，再過十分鐘就上課。

“可惜什麼？”下課後，聽到男生的話，女生問道。

男生道，“可惜剛剛沒乘你睡著的時候，偷親你。”

女生覺得自己應該生氣，然而她只能感到臉色發燙，心跳加快。“流氓！”

“把你的直尺借給我。”上課時，男生忽然低聲道。

女生將自己的直尺借給了男生。

乘女生沒注意的時候，男生在直尺上用圓規刻了一行小字。直尺每天都要用，很快，做作業的時候，女生髮現直尺似乎有些不一樣，手摸到了男生刻下的字。

“這算是表白嗎？”女生問道。

男生道，“如果是，你接受嗎？”

女生問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男生道，“你問。”

女生道，“初一的時候，你為什麼那麼對我。”

初一的時候，男生沒有風度，但對其他同學，還是很友好的。兩人之間，似乎多了一些東西，那時的男生討厭女生，女生細心，這個問題在心裡藏了兩年，現在，她想知道答案。

男生道，“可以不回答嗎？”

女生揚了揚直尺道，“那你現在的這個，我也不會回答。”

男生道，“這是個不能說的原因。”

女生道，“那麼你的也是個不能回答的問題。”

男生沒有說出原因，女生也沒有說出答案。

就這樣，初三結束了，他們畢業了。

畢業的時候，同學彼此間交換了贈言。

女生收到了男生的贈言。

男生道，“我以為我的初戀會是她，沒想到是你。”

男生初一時，第一個同桌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生。男生想要繼續與那個女生同桌，然而第二次換座位時，女生對那個女生請求交換座位，於是，女生成了男生的同桌。

突然和不喜歡的人同桌，不喜歡，變成了討厭。男生討厭女生，女生於是也開始討厭男生，兩人之間出現了一條線。

三年的時間，男生終於越過了那條線，線的對面，是自己喜歡的人。男生送出了自己的心意，卻沒有收到答案。

他們分開了，女生上了另一所高中。男生將此事埋到心底，開始了自己的高中生活，大學生活。

大學時，每次有女生向男生表白，男生都道，我有喜歡的人了。那時的他，或許一直在等，等她出現，或者等自己死心。

黃蓉對雲蕭道，“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要與曉換座位嗎？”曉，就是雲蕭最初的同桌。

雲蕭道，“我記得你說看不清黑板。”

黃蓉笑道，“一直到畢業，我都沒戴眼鏡，怎麼可能近視？”

雲蕭不解道，“那你是為什麼？”

黃蓉伸手點了點雲蕭的腦門道，“白痴，當然是因為想和某人同桌。”

初戀很脆，然而她也最真。無論怎麼和書中人物談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