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從何而來,又去了何處,他竟無從知曉。
季臨川萬念俱灰,愣愣地看著眼前一眾年紀相仿的僧人,都看不出一點惜時所見老僧的痕跡。老僧不見蹤影,他去何處去詢問預言的前因後果?
季臨川臉色慘白,抓著其中一位老僧就問其可會預言,但得到的結果讓其大失所望,城廟內無人會這等預言之術。
“啊嗚。”季臨川站不住腳了,啊嗚趕忙衝上,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著季臨川站起的重量,啊嗚啊嗚叫喚著安慰他。
“大哥哥,”宋輕揚也抓住了季臨川的手,輕輕拍了拍,“大哥哥不怕,會找到人的。二哥哥也會無事的。”
心被這他們倆給填滿,溢滿了暖意,季臨川緩了一口氣,微微一笑,搖首不停。這宋輕揚不喜晏蒼陵,平日裡都甚少叫喚他,若叫他,也只會稱其為二哥哥,以致每次宋輕揚一喊,都會讓季臨川笑話晏蒼陵好久。
“罷了,我們祈個福便回去罷,希望慕卿一切安好。”
“嗯!”宋輕揚握緊季臨川的手,一蹦一跳地往廟中去,歡樂寫滿臉上,帶得季臨川的心也開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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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香,求了佛,季臨川的心漸而安定。回了晏王府後,季臨川吃過午膳就去補眠了,而啊嗚為了陪伴季臨川,上了他們的床,乖乖地守在床外側,宋輕揚也丟下安瞬言,悄悄地爬到季臨川的旁邊,蜷縮著身子用小短手擁著季臨川的脖子,小聲地安慰說大哥哥不怕,大哥哥不怕。在他們的關懷下,季臨川竟奇蹟般不再做噩夢,睡得十分香甜,只偶爾會夢見過往同晏蒼陵的曾經,夢裡滿滿地都是他們甜蜜的回憶。
數日後,樂麒派去打探訊息的人未歸,前線便傳來了好訊息,即晏蒼陵帶兵大殺了西域兩國的銳氣,打得其落花流水,使得其只敢叫陣,不敢出兵。
聞訊後,季臨川喜色爬上臉頰,抱著啊嗚說,慕卿他還安全慕卿他還安全,笑得合不攏嘴,當日還高興得多吃了一碗飯。宋輕揚也跟著他拊掌大樂,說大哥哥終於笑了,大哥哥終於笑了,引得季臨川多揉了幾把他的發。
然而,季臨川忽略了一事,由於資訊傳遞不便之故,捎來的訊息實則乃是晏蒼陵離開戰場去往京城之前,而晏蒼陵離開之後的訊息,還未能及時帶到季臨川這處,以致季臨川沉浸在了晏蒼陵安然無恙的錯覺之中。
因此,當約莫大半月後,驚天噩耗傳來時,季臨川崩潰了。
轟隆,密雷滾滾,閃電瘋狂地劈開天空,強行撕扯出一道光明來,多年難落一雨的南相,竟在今日,毫無徵兆地打起了雷,劈下了閃電,落了傾盆大雨,風聲呼呼,雨聲簌簌,似乎在訴說著死去靈魂的悲鳴。
江鳳來回來了,但看到他,季臨川卻毫無欣喜。
無光的眼神緩緩聚焦,他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這正被人緩緩推進的一個成人般長的大箱子,箱體漆黑,毫無生氣,連淋著一身雨到來的江鳳來,亦是面色森冷,目中死灰,渾渾噩噩就如一散著死氣的行屍走肉,看不到一點活著的氣息。
“這……是什麼?”季臨川的聲音輕得都快捉不住了,帶著不確信的音,再問一次,“這是什麼……是什麼!說啊!”
江鳳來僵直的目光落到了箱子之上,片刻又將視線遊移,思索著組織好言語,但當道出口時,話依舊艱澀哽塞,一字一字猶如被斷了舌般,說得辛苦:“你自己看罷。”
“自己看……”短短三字念出來如此的輕鬆,可當要自己做時,季臨川卻如同被釘在了地上,走動一步都很困難,那箱子離自己是如此的近,只要他再走一步,彎身輕輕一推,便能看到箱子底下的秘密。
只要一步,一動……
可是,季臨川深深吸氣,再重重吐出,反覆不定,終究沒有勇氣,去完成這看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