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談何容易?”閻行聞言,不禁苦笑道:“那馬騰已經入朝為將,有馬騰在朝中為質,馬超怎會輕易與朝廷作對?”
在他看來,與其期待馬超與朝廷作對,倒不如直接真刀真槍的殺過去,那樣說不定出其不意,還有可能成功,一統西涼之後,朝廷也該有所忌憚。
“不容易,不代表沒有可能。”韓遂坐在椅子上,雙目微闔:“馬超此人,性如烈火,加上少不更事,若謀劃得當,未必不能挑唆成功,對了,這已經半個月了,最近怎不見馬超去尋那徐晃的晦氣?”
“聽說最近在學著處理政事,沒時間出來。”閻行道。
“倒是難為他了。”韓遂聞言不禁一笑,看向閻行道:“你去請成公英前來,我有事與他商談。”
“喏!”閻行連忙點頭答應一聲,告辭離開。
第二百一十章 廢墟
夏天已經接近了尾聲,在長安那邊還能感受到酷暑的餘波,但在河套之地,冷冽的狂風已經令人很難感受到一絲絲暑意,黃河水自此緩緩流淌而過。
本是一片綠水青山,此刻視線循著河道看去,本該清澈的河水,卻已經被鮮血所染紅,一具具屍體漂浮在河水之中,多是些獸皮裹身的胡人,偶爾有漢人將士的屍體,被河道兩旁清掃戰場的漢軍將士鉤回河岸之上。
並非漢軍的制式裝備,看起來更像是豪強的私兵,目光退往河岸兩旁,卻能看到堆積成山的漢人屍體以各種不同的慘狀被一具具堆積起來,手臂被砍斷的,身體被刺穿,還有的被箭簇射穿了頭顱,制式一眼看去,漢人的屍體絲毫不比仍舊浸泡在河中的屍體少多少。
人死的不久,說明戰事發生的時間距離此時並不算久遠,偶爾還能找到一兩具沒有死透的屍體發出微弱的喘息聲,若是胡人的,漢人將士會上去補上一刀,也有漢人的,多半也是同等的待遇。
“兄弟,給個痛快!”一名嘴唇已經乾裂的漢人拉著一名猶豫不決的將士,眼中透著濃濃的絕望和一絲難言的留戀。
“這……”那名漢人將士慌亂的看向四周的同伴,他是劉協實施軍屯之後,招來的新兵,還無法接受這等殘酷,茫然的向周圍的袍澤遞去求助的目光。
“唉~”一名老兵走上前來,看了一眼新兵,沒有說話,伸手扶起那傷者,手中的短劍卻是毫不猶豫的自對方後腦勺與脖頸連線的地方捅進去,直沒至柄,那傷者目光瞬間渙散下來,失去了最後的焦距,臉上帶著幾分解脫,老兵手法老練,傷者沒有一絲痛苦的離開。
“為……為什麼?”新兵不解的看向老兵,眼中閃爍著強烈的不滿和憤怒。
“救不活了!”老兵擦了擦短劍之上的液體,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道:“這便是戰爭。”
“嘔~”終於沒能忍住心中那種莫名的感受,加上週圍腥臭的氣息不斷縈繞在鼻端,新兵雙手撐著地面,乾嘔起來,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卻沒有絲毫感覺一般。
老兵看了新兵一眼,沒有說話,這是每隔士兵都要經歷的階段,默默地轉身,走向下一具屍體。
河岸邊有一輛輛車架已經被焚燒的看不出原本的面目,車輛上堆積著沒有燒乾淨的糧草灰燼。
徐晃上前,捏了一把依稀能夠辨別出來的糧食,放到鼻端嗅了嗅,隨後一把狠狠地甩在地面上,粗獷的聲音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已經是這個月以來的第三次了,這幫胡人膽子越來越大了!如今竟敢殺到雞鹿寨來。”看了看遠處仍舊在冒著濃煙的城寨,徐晃眼中殺機盡顯。
雞鹿寨,本是匈奴人的城寨,當年呼韓邪單于入長安,迎娶王昭君於雞鹿寨,昭君在此留居半生,雞鹿寨也因此而留名,後來滄海桑田,原本繁華古寨,隨著呂布奇襲,匈奴殘部舉族北遷後,被徐晃接收,作為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