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哼地一聲說:“我們不會去找你要嗎?但你怎麼會在我們剛剛抓到她時就找到這裡來?”
“也許是因為你們一直等待她的出現,我一直在等待你們的成功──遲來的成功。”
敏麗聽不出華特的話有侮辱之意,但埃勒想必聽出來了,因為他的臉紅了起來。她突然想到……
“抓我是有期限的?”她問,但不真的指望得到回答。“你們至少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華特打算對她置之不理。她註定要死,不需要浪費口舌解釋給她聽。
但埃勒說:“對,應該讓她知道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答案。回答她,華特男爵。”
她知道沒有一位勳爵會聽命於一個傭兵,這個男爵也不會。但他跟她一樣聽出埃勒言外之意的恐嚇。
華特仍然企圖置之不理。“她為什麼還活著?”他問。
埃勒拿出他的匕首。敏麗感到背脊發涼。但匕首不是用來殺她的,至少現在還不是。他從容不迫地用刀尖挑掉指甲縫裡的汙垢,然後抬頭望向華特,目不轉睛地一直盯著他。
僵持了幾分鐘後,華特轉頭對她怒目而視說:“你應該在婚禮舉行前死掉的。柯家和宋家的結合根本不該發生。”
“因為約翰國王反對?那麼這是他的主意?你只不過是他的走狗?”
她不該試圖侮辱他的。她的話使埃勒放聲大笑,華特因而更加憤怒地瞪埃勒一眼。他們顯然互相憎恨。但一個卻替另一個工作?
憤怒歸憤怒,華特還是回答她的問題。“不,這是我的主意,但我得到了約翰的默許。到時他會把我的女兒推薦給雪佛伯爵當兒媳婦。”
“但是婚禮已經完成,”她指出。“你來不及了。”
“不,仍有可為,只是不如原先理想。等你死後,宋沃夫還是會需要另一個妻子。推薦我的女兒仍然能使約翰得到足夠的好處,因為你的死會使聯盟不再穩固。”
“你在欺騙自己。你會發現約翰已經收回他的許可。他已經與伯爵和家父再次確認彼此的聯盟,所以他不再反對我的婚事。他已經派信使去找試圖傷害我的那些人叫他們停止。他的信使要找卻還沒有找到的人就是你嗎?”
“你說謊。”華特厲聲道,但她在他眼中看到懷疑而乘勝追擊。
“是嗎?約翰得知你違抗他的命令時會有什麼反應?你以為你可以比我多活多久?還有為了什麼你非殺我不可?只是為了讓你的女兒能夠嫁給沃夫?替她找個丈夫有那麼困難嗎?困難到你非殺人不可?”
那個侮辱令他惱羞成怒。“事情沒有那麼單純,小潑婦。安妮原本應該屬於我。我
花了好幾個月追求她,她的財富原本應該屬於我。要不是宋蓋義半路殺出來,我也不會落選。“
“啊,原來如此。這只是另一次的企圖謀財,因為你沒能耐憑自己的本事發財。”
這個侮辱使他忍無可忍地上前摑她一耳光。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這是她故意激他的。沃夫已經死了,她還有什麼好在乎的?說來可悲又可笑。羅華特甚至不知道他僱來殺她的人也殺了他心目中的女婿。
她要告訴他,他費盡心機的一切都被一根粗樹枝給毀了。想到沃夫的死就使她哽咽,等她的情緒稍微平靜些,她就要告訴他。
但她沒有機會告訴他。不知何故,看到華特打她令埃勒怒不可遏。艾勒把華特轉過去面對他,反手打了他一巴掌,然後把匕首桶進他的肚子裡。她猜的果然沒錯。埃勒殺死一個貴族時英俊的臉上毫無表情。
他的兩個同夥可沒有那麼無動於衷,事實上正好相反。他們兩個都跳了起來,一個不敢置信,另一個驚駭欲絕。
“你瘋了嗎?”他們異口同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