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水。心裡火忒大,他遞個眼色示意另兩個宦官把徐世水押遠了些,一巴掌就抽上去了:“你說你乾的這叫什麼事!”
徐世水連捂臉都不敢,哆哆嗦嗦地往下跪,自己心裡也悔:“師父、師父饒命!我也是當時一急沒多想,沒想到陛下他、他……”
陳冀江心裡都想罵街了!
沒想到陛下他什麼?沒想到陛下他今晚還會去找阮娘子嗎?
不看看阮娘子這些日子都怎麼過來的!若隨便一個地方鄉紳獻上來的小美人都能把她比下去,她早不能這麼自在了!
“你可長點心吧你!”陳冀江切齒,連訓他都不知道怎麼訓了,抬頭看向押著他的那倆,指著徐世水道,“這個,杖八十,拖遠點打,別給陛下添堵。”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徐世水一聲“師父”都沒喊出來就讓人堵了嘴。
陳冀江氣得夠嗆,還得理清思緒接著辦差。他駐足想了想,找司正女官去了。
司正女官是宮正司位列第二的人,陛下南巡,宮正女官還得在宮裡掌事,隨出來的就是這位司正。
陳冀江找著人,先把剛才的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概——主要就是讓司正明白陛下為這事動怒了就得,然後他道:“陛下親口說的,相關的都罰。我手底下那幫不會辦事的,我已然收拾了。但有這麼一位,我動手是也行,可走您宮正司的路子更合適。”
司正就納悶了,想了想:“誰啊?”
陳冀江一笑,也沒說話,直接叫司正帶著人去了。
他沒忘了剛才宴上在陛下身邊侍奉的那位。覃州城裡排得上號的千金小姐,林氏。
陳冀江前前後後地掂量,阮娘子歸根結底是因為這些個官家小姐才氣哭的嘛,那坐到陛下身邊的這一位,無論如何不能當沒看見。
這位林氏眼下還在這宅子裡呢。散席時陛下沒吩咐留不留人,她身邊的丫鬟就給這邊的宮人塞了錢,求給安排個住處讓小姐先歇著。可見這也是個有心眼的,什麼先歇著?這是等著侍君呢。
陳冀江思量著心裡冷笑,要是她乖乖回家去了,他興許就放過她了。但她既然這麼上趕著要往上送……嘖。
一行人到時,林氏還是妝容齊整的樣子。這都大半夜了,不睡覺,在等什麼可想而知。
他們一進院,林氏身邊的丫鬟就迎了過來,噙著笑還沒說話呢,司正女官身邊的兩個宦官就竄進了屋,押著林氏就出來了。
然後長凳一擺,把人按上去,持著竹杖的宦官一進來林氏臉上就沒血色了,看向陳冀江大是驚愕:“大人……大人!臣女犯什麼錯了?”
“犯什麼錯了?”陳冀江輕笑,又幽幽地嘆了口氣,“是,你什麼都不知道,可你也甭覺得自己冤。告訴你,想到宮裡混,要麼你有本事每走一步之前都打聽清楚輕重,要麼,你就活該被人一棒子打回來。”
林氏怔了怔,似是聽出了什麼,急問:“求大人說明白……臣女是得罪了哪位娘娘?”
“呵。”陳冀江笑出聲來。他左右一睇讓旁人暫且退遠,而後蹲下身,聲音壓低了點,“你啊,不用知道是誰。灑家知道你們覃州城裡的這些富貴人家之間都熟絡,你挨完這頓板子,回去讓他們知道知道,宮裡頭你們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別沒頭蒼蠅似的就往裡推人。真當高枝那麼好攀?也不怕死都沒全屍!”
他這告誡不是自作主張說的。
打從這些官家小姐到了宴上,陛下的臉色就明顯難看。與其說是嫌棄這些姑娘,倒不如說是憤怒於鄉紳們對世家的愚忠。
不管大世家是拿什麼換得他們的忠心的,但決意效忠之後就敢直接把自家女兒往龍榻上推也是可笑。
這是覺得世家貴戚們出的主意一定能讓他們的女兒飛黃騰達?真當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