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許再偷偷跟著我了,明白麼?不然我揍你。”
“那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找你麼?”海霖語帶希冀的問。
十一走近,伸手想取下他的墨鏡,他敏捷的迅速跳離幾步,兩手防備的壓在耳上。
三七忽然笑了,如鮮花綻放的笑靨讓空氣都染上了色彩,他慢條斯理道:“把你的眼鏡摘下來看看,然後我再考慮要不要讓你找。”
海霖撇過頭,掩飾滿臉掙扎的表情,片刻, 他倏地跑進人群裡,眨眼就不見人影了。
“他好奇怪。又不瞎,整天戴著個墨鏡出來晃,也不怕人家把他當瘋子看。”十一百思不解的搖搖頭,拖著三七的手到斜對面的小檔口,買了一袋糖炒板栗,邊讓三七給剝板栗殼邊東張西望,看見路邊有揹著包兜售各種稀奇古怪小物品的小商販,又停下來,很無知的問這是什麼、幹什麼用的。
小販見他衣著整潔且看上去也不像傻的,只當他是故意找岔,沒好氣的暗罵了聲就匆匆轉到別處。十一輕扯頭髮,有些無趣,接過旁邊遞過來的黃澄澄的板栗肉,也不吃,放在掌中把玩。跟著人流走到步行街尾,一輛計程車停在跟前,司機探頭問要不要坐車,他不假思索邊點頭,拉著三七坐上後座。
“回學校?”他問。
“去看看葉加吧。”三七道。
車子開到二條街門口,兩人下車,先去小吃衚衕買吃的。出衚衕時,十一想起上次在那地方見了綠毛,便跟三七說了。三七不甚在意的應了聲,朝前面幾米外努努嘴:“那是展老師吧?”
十一定眼細瞧,拖著他興匆匆的奔過去,三人一道進酒吧。
店裡此時還沒什麼客人,服務生閒著無事都聚在吧檯邊聊侃,三七和十一湊過去聽,年輕男人間的話題不外乎女人和投機取巧,誰誰誰的女友漂亮又有錢、誰誰弄了個皮包公司淨賺了多少萬、又誰誰誰被女友嫌窩囊廢要分手等,十一聽得興味,插嘴問:“你們怎麼知道的?”
坐在一旁的展允好笑,把他扯到身邊:“道聽途說的才叫八卦啊,沒事時聊聊,給生活增點樂趣。”
“十一,你們怎麼來了?”一道清朗的聲音橫空插入,服務生們聞聲作鳥獸散,單令夕從樓梯處走過來,徑直入吧檯內倒了杯杜松子酒,啜一口,滄桑的深嘆了口氣,對展允抱怨連連:“葉加那小王八蛋,我真受不了他。老子放下自己的事不幹,蹲在這兒鞍前馬後的侍候他,他還給臉不要臉的挑三揀四,吃個飯都能挑出百千個不滿來,媽的,當自己是玉皇大帝呢!”
展允不知該說什麼,他說的葉加是他不認識的,那個葉加,也許只會對這個男人展現吧。
“展兄弟,麻煩你個事行麼?”單令夕用及其誠懇的語氣和表情道:“你有耐心又溫柔,而且時間又比較多,空閒時過來幫忙照看一下可以吧?我都在這兒呆了一個多星期了,再不回城估計就要被人遺忘了。”
“煩了你趕緊滾,又沒人死賴你。”葉加陰惻惻的聲音在樓梯陰影處響起,接著便是一陣倉促沉悶的腳步聲。
“瞧瞧,發發牢騷都不行!”單令夕怒,卻還是飛快的跟上樓去。
展允暗歎一氣。葉加那場病來的奇怪,發病時像寒症,好時又跟平常沒兩樣,輾轉了好幾個醫院,動用種種一起也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每每抽血化驗時,醫生們均私下尋問病人是否有吸毒史,眾人都驚呆了,葉加雖開酒吧好幾年,但他一向潔身自好,最近一年,除了偶爾陪朋友們喝杯酒抽根菸,他私底下幾乎不碰這些東西。再說了,若是葉加吸那玩意兒,他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讓人抽血化驗呢。誒,弄不明白才鬧心啊。
“展老是,葉加的病還沒好麼?”十一問。
“還沒,不過最近犯病少了。多虧了單令夕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