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會兒,止卿這才停手,取來兩個用開水燙過的瓷盅。這一對柳葉紋的細瓷茶盅是止卿從家裡帶來的,每次泡好茶才用它來盛裝,極為愛惜,也看得出是價值不菲的好瓷。
“嘩嘩”地水聲隨著淡黃色的茶液注入杯中,子妤搓了搓手,已是迫不及待。
止卿看她的樣子像個饞極了的小貓,眼底上過一絲疼愛,將茶壺放下,推了一杯在她的面前:“看你饞的,先別急著牛飲,聞一聞香吧。”
“好咧。”子妤小心翼翼地將杯盞捧在手中,好像對待一塊美玉似的。不過在子妤看來,這細瓷茶盅裡盛的****晶亮微黃,猶如流淌溫熱的玉,讓人不忍心一飲而盡。
不過茶畢竟是讓人用來喝的,子妤拿到鼻端深深地嗅了一下,這才就在唇邊輕啜了一口。頓時。那種夾雜著芳香,又有著微微澀意的味道充斥在了每一次的呼吸之中,讓人忍不住極為舒服地****出來:“嗯。。。。。。實在是太妙了。”
“瞧你,喝得好像是瓊漿玉液似的,也太給我面子了。”止卿說笑著,見她唇邊有一點微微發光的水滴,自然而然地從袖中掏出一張疊得四方整齊的手絹,捏著角伸手替她輕輕拭了拭。
可巧不巧,就在此刻,門邊一聲響,隨即傳來聲驚呼。讓止卿和子妤都愣住了,齊齊往門邊看去。
因為剛才進來,止卿並未上門閂,此時一推便開,竟是一身銀紅灑金長裙的紅衫兒進來了,手裡還提了個小木桶,上面搭著兩塊明顯是抹布的布巾。
子妤這才知道,自己走的這半月裡,都是紅衫兒主動來給止卿他們打掃。簡直就是。。。。。。讓人不敢相信。
紅衫兒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進門的時候愣了愣,見止卿伸手摸在花子妤的嘴唇邊,那眼神,那動作。實在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將將木桶一把丟落在地上,衝過去就嚷道:“你不至於吧,在相府****人家少爺不成被趕出來,一回戲班連氣都不喘一口都又來****止卿師兄了。你不要臉,人家還要臉呢!”
說著,紅衫兒是又跺腳又扭手的,杏眼裡幾乎都要溢位淚水來了。
止卿回神過來,有些尷尬地收起絹帕,生怕子妤動氣,正開口想解釋什麼,卻被子妤一攔:“我說紅衫兒師姐。不至於的人是你吧。第一,是止卿拿了手帕給我擦茶漬,你既然看到了,怎麼說我去****他呢?第二,你想說我不要臉無所謂,但下次請看清楚了再破口大罵,不要冤枉好人。再有,你每日殷勤地過來給打掃屋子,也不看看這是兩個男子住的,你一大姑娘,難道不知羞?”
紅衫兒眼中包著淚花,卻忍住沒落下來,氣得回嘴道:“你以前也天天過來收拾,不是一樣不知羞的。”
“那怎麼一樣。”子妤站起來,端起茶盞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這裡住的兩個人裡,其中一個可是我親弟弟,一個孃胎裡出來的。難道我來給他收拾屋子,誰還能說半句閒話不成?”
“你——”紅衫兒狠狠地跺了跺腳,不知該怎麼頂嘴回去,只淚眼婆娑地望著止卿,撒嬌似地喊道:“師兄!”
止卿看著紅衫兒在哪兒鬧騰,覺得頭都大了,走過去,語氣清冷地道:“紅衫兒,我都說了不用你專程幫我們打掃,你卻不聽勸。子妤說的也沒錯,剛才是我主動幫她擦拭的,那些話****人的話你就不要再說了。你先回去吧,這兒我自己會打掃的。”
“你寧願要花子妤那個破鞋,也不要我?”紅衫兒尖叫一聲跳開了,指著止卿,又指了指一旁很無奈的花子妤:“你們都不是好東西!我紅衫兒豈是那種任人揉捏,任人欺負的女子。你們都記住,我一定找個比你好十倍的男人。”
紅衫兒語無倫次的一番叫囂,摔門就跑開了。卻引得院子裡其他屋子的弟子都開門出來看熱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