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搖搖頭,說:“沒啥了。這事你也不要擔心,我們會處理好。不過,奉勸蘇小姐一句。還是不要加班了。”
“謝謝提醒。”蘇婉兒點頭感謝。
其餘的警察已經走出去,只剩這名年輕警察,彈了彈帽簷,往門外走兩步,又回過頭來對蘇婉兒說:“我也有個姐姐在外貿公司,據說大多數都是MSN、電話、郵件交流,這加班在家也是一樣的。蘇小姐還是在家加班的好。”
“謝謝提醒,我過一段時間就買電腦。”蘇婉兒回答。暗自覺得這年輕的警察這樣囉嗦,實在有些不對勁兒。或許,他真是在試探自己是不是蘇小喬,想拿那筆錢。
“外貿公司沒有配置手提電腦的?據說是有的啊。”那警察一臉驚訝。蘇婉兒很想提醒:大哥,你在辦案,是公事。現在是在跟當事人私聊,這是工作不在狀態的表現。
她耐著性子回答:“我今年大四,剛來實習兩個月,在公司,還沒那資格。再說,公司說了第二次的配備得開年了。”
“哦。”警察似乎恍然大悟,走出門,又掃了這房間一眼,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這房子一晚上價格也不便宜。”
“公司會員卡,三折。”蘇婉兒這時候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客氣,神色卻還是平和地笑。
那警察將帽子戴好,看了看腕錶,很自然地說:“你早些休息,快四點了。”
“多謝。”蘇婉兒微笑,關上門,跳入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立刻離開深寧市。
她一下子拉開窗簾看天,南方的黑夜天空還不太明亮,只有城市的燈火輝煌映照。顯然現在還不適合離開。不過,那個跑掉的跟蹤者,剛剛的警察,是不是尋找自己的那個人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人生到底又要有什麼樣的轉折?七年前,在風沙彌漫的西北長安,大起大落的幾件事已經足夠讓風雨飄搖的蘇家悲慟了。
想到當年的事,蘇婉兒不禁抿緊唇,將窗簾拉上。這一刻,她很想念爸爸,更想知道在清風鎮是否還安然。
於是,她猶豫一瞬,也顧不得是晚上,只是猶豫一瞬,就撥通爸爸的電話。電話在寂靜的夜裡響了好久,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那邊接了起來,爸爸“喂”了一聲,問:“誰啊?”
爸爸的聲音沙啞,有些虛弱,鼻子也不通,聽起來很嚴重。看來是鼻炎又犯了。以前,爸爸的鼻炎一犯,頭就會痛。他頭一痛,蘇婉兒就會為他按摩。也是因為她經常替爸爸按摩,緩解頭疼,當年在銀座八,才會讓自己逃過一劫。
“誰?”爸爸問。
蘇婉兒卻不敢說話,怕爸爸擔心。她只在心裡回答:“爸,是我。”
並沒有喊出聲,心情平平很平靜,她也向來是堅強的女孩子,可這三個字卻讓她的鼻子微微泛酸。
“誰啊?”爸爸又問,劇烈咳嗽起來。咳得蘇婉兒心裡一陣陣的痛。她趕快掛上電話,眼淚流出來下來。
這些年蘇家只剩下父女倆相依為命,自己卻一直在外求學,與爸爸聚少離多。爸爸又是木訥的人,一個人在清風鎮,也許整日就與那些陶瓷為伴,哪裡懂得交流?
上一次回去,他的頭髮似乎又白了許多。蘇婉兒抿了唇,覺得對爸爸總是愧疚。他為自己做了很多,自己卻一直在離他很遠的地方。
今天就離開危機四伏的深寧,回清風鎮去。蘇婉兒當即決定。這決定一是想回去多陪陪爸爸,而則是想回清風鎮避一避,靜待形勢再明朗一些。
所以,她準備天明去公司做一些交接,回住處收拾一下就走。接下來,在等待天明的時間裡,她開始細細計算回清風鎮的路線,做最妥帖的安排。
不過,蘇婉兒清楚,這只是拖延一時。如果對方真要找到蘇小喬,只是遲早的問題。只不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