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影中,看不清具體面容,只能看見他衣裳鬆鬆垮垮掛在身上,上頭全是被人抓破的窟窿。
沈碎溪往前一步,順勢將手中的東西拖進來,往地上一丟。
屋內兩人這才發現,那像破布麻袋一樣被沈碎溪拎在手中的,竟是一絲不掛的陸繁。
花酌枝:“……”
蕭見琛:“!!!”
他一個大鵬展翅擋在花酌枝前面,確保花酌枝看不見後,這才想起關心陸繁。
“陸繁!你死了沒!”
“……”陸繁支起腦袋,露出一張青紫的臉,“殿下,還沒……”
蕭見琛一個人顧不了兩頭,他只得繼續朝那邊大喊:“沒死就起來穿好衣裳!”
陸繁脖頸一軟,重新趴回去。
沈碎溪扯起嘴角輕蔑一笑,不知從哪找出一個破舊麻袋,勉強蓋在陸繁身上。
“他給我下了蠱。”他朝花酌枝走去,腳步踉蹌,頸間像被痧板刮過一般,全是深紅透紫的印子。
說完,他雙腿一軟,直直跪倒在花酌枝面前。
花酌枝連忙將沈碎溪扶起來,“你沒事吧?”
沈碎溪搖搖頭,“其中有一道合歡蠱,可我記得合歡蠱只有你這裡才有。”
“是隻有我這裡才有。”花酌枝看看陸繁,又看看蕭見琛,疑道:“他是怎麼拿到的?”
沈碎溪死死抓住花酌枝的衣袖,指尖泛白,“先別管了,能不能把蠱蟲引出來?”
“我試試。”語罷,花酌枝攙著沈碎溪往二層走去,走出兩步,他轉頭叮囑一句:“琛哥哥,我要幫碎溪一個忙,你莫要上來。”
蕭見琛應下,而後轉身,一個滑跪來到陸繁身邊,壓低嗓音問道:“陸繁!怎麼樣?”
陸繁翻身躺在地上,吃吃笑開,“殿下,成功了。”
“好小子!”蕭見琛往陸繁腦袋上拍了一下,將自己的外衣脫了給他穿上。
“殿下……”陸繁邊穿衣服邊做起娶媳婦的美夢,“往後他就再也離不開我了,我帶他回大燕去,八抬大轎娶他,我——”
他猛地頓住,緩緩蜷起身子,神色有些不自然。
蕭見琛不明所以:“你怎麼了?”
“殿下,似乎……”陸繁雙頰泛紅,一眼看過去還帶些少女的嬌羞,“似乎是同心蠱又起作用了。”
蕭見琛一愣,“什麼?”
陸繁的臉又紅了一個度,“殿下不是說,若其中一人深陷情慾,另外一人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蕭見琛慢慢收起笑容,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反了。”
陸繁:“……”
蕭見琛:“你把母蟲子蟲弄反了,現在母蟲在他身上,你這裡,是子蟲。”
陸繁臉“唰”地一下變了顏色,他嘴皮子顫抖著,“所以?”
蕭見琛:“你以後再也離不開他了。”
陸繁顫顫巍巍坐起來,青紫一片的臉上露出一個絕望的表情,“什麼?”
蕭見琛不忍再看,偏過頭去,不合時宜地安慰了一句,“別難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最起碼有人爬了他的小樓,你還能第一時間感覺到,然後趕過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