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學那苗疆話了,我教你們講漢話如何?”
王文才瘋狂搖頭,“不可,不可。”
若是人人都學會了講漢話,那他豈不是丟了這鐵飯碗。
蕭見琛一擰頭,“我不學,我笨得很,學不會。”
“夫人,苗疆話是一定要學的,左護法已經等待夫人多時了,就別——”
“誰?”蕭見琛立時醒了,追問道:“你說誰?”
“大人差左護法教夫人講苗疆話。”
蕭見琛一骨碌爬起來,邁著大步往外走。
怎麼不早說!
走了兩步他又回過頭來,“本殿下要洗漱,還要換身衣裳,你去準備。”
“哎哎,好,好。”王文才連連答應,小跑著出去。
等蕭見琛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王文才將他引至神殿二層,指了指坐在中央的花酌枝。
“夫人,那就是左護法,左護法能聽懂簡單的漢話,您——”
還沒等王文才說完,蕭見琛不耐煩地打斷,“知道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然後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摺扇一甩,晃著腳步走上前,又在離案几幾步遠的地方站定,故意咳嗽一聲。
“咳。”
聽到聲音,花酌枝抬頭看去,見是蕭見琛來了,他彎起眸子,嫣然一笑。
蕭見琛腳步一頓,手中的摺扇也忘了扇,他站在案几前,直到花酌枝指向身邊才重新動作。
“是要我坐在這裡麼?”
花酌枝點點頭,說了句蕭見琛聽不懂的苗疆話。
蕭見琛一屁股坐下,像是緊緊挨著花酌枝,可仔細看去,兩人之間又維持著一段距離。
“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
“塔錄。”花酌枝又說了一遍,然後指指兩人屁股下頭的小木凳。
蕭見琛立時明白過來,“塔錄,是凳子的意思?”
花酌枝使勁點頭,耳垂上的耳飾甩來甩去,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蕭見琛的目光被那雪白泛粉的耳垂吸引過去。
花酌枝則害羞地摸摸耳朵,他今日戴了一對小樹枝的耳飾,是他親手做的,也是首飾盒中他最喜歡的一對。
“真好看。”蕭見琛喃喃道,回過神來時結結巴巴補充一句,“我、我是說,你的耳飾。”
花酌枝抿唇笑笑,然後往蕭見琛跟前鋪好一張白紙,粉唇一張一合,艱難地擠出兩個字,“字,寫。”
蕭見琛聽懂了,連連點頭,“知道了,你要教我寫苗疆的字。”
花酌枝“嗯”了一聲。
“筆呢?”蕭見琛在桌上看看,“有筆麼?”
“嗯。”花酌枝背過身去,從自己的小挎包裡翻找片刻,果真找出一套筆墨。
他將毛筆遞過去,在蕭見琛伸手來接的一剎那,似有若無地,往蕭見琛手心中撓了一下,然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收回手去。
而蕭見琛像是被人點了穴一般,僵著胳膊一動不動,掌心裡觸碰的那一點在發熱發燙,幾乎要把他整個手掌心給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