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燁從未見過司皇寒煉臉上有如此多的表情。
他會眉眼彎彎,笑的純真無暇,宛若稚子。也會蹙起眉頭,撅起嘴唇,耍賴撒嬌。還會笑的身子不住顫抖,完全沒有禮儀規範。
他在女子腿上蹭著,用手指圈著女子垂下的幾縷黑髮,眉眼行動間滿是不捨。
梅妃喜靜,天生性子淡漠,然而對著唯一的兒子,卻是笑容滿面,關愛之情盡顯。
司皇寒煉在裡面待了約莫兩盞茶的時間,然後起身走了出來。
&ldo;不多說一會話?&rdo;巫燁問。
司皇寒煉撇撇嘴,目光望著院中的梅花,微笑道:&ldo;多說少說,總是要離開的。&rdo;
巫燁靜聲不語。兩人邁步朝外走去。
然而走了幾步,巫燁卻停下腳步,回身去看那靜坐在大廳中,目送兩人離去的女子。
司皇寒煉疑惑的看他一眼。
巫燁搖搖頭,轉身繼續離去。
‐‐那般感覺,該是他多心了……
梁昊軒亦步亦趨的跟在巫燁身後。
所過之處,衛士宮女紛紛恭敬行禮。
巫燁翻身上馬,拉起韁繩,對跟在身後的人回頭吩咐:&ldo;……這幾日,宮中值守安排,聽權大人吩咐就是了。不必上報於我。&rdo;
&ldo;末將遵命。&rdo;梁昊軒抱拳行禮,依然堅持著把巫燁送出太和門才轉身離去。
慢悠悠的控馬行在青石板路上,寒冷的北風吹拂揚起黑髮衣擺,巫燁的心也隨著冰冷一點點平靜下來。
坐下駿馬嘶鳴一聲,巫燁拉住韁繩,抬頭一看,舜玉王府四個金色大字反射陽光,十分耀眼。
巫燁低頭無奈笑笑,不知不覺中便走來此地,那便進去看看三哥罷。
門口的家丁立即上前行禮,將他帶入府中。
他揮手讓他們全部退下,自己一人,則熟門熟路的穿過迴廊,走至後方庭院。
此刻接近午時,太陽高懸於空,灑下萬丈光芒,帶來幾絲暖意。
院中空地上,一人男人赤著上身,正在練槍。
汗水從那鼓動的肌肉上滑下,在男人腳下形成不大不小的一灘水跡。
長槍劃破空氣,男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簡單樸素,卻十分沉穩有力,直中要害。沒有過多的花招,皆是毫不留情的殺招。
待男人終於停止揮舞長槍,看了半天的巫燁才笑著從陰影處走出。
&ldo;三哥。&rdo;
&ldo;誒?寒仲?你何時來的……&rdo;司皇寒鴻拿起一旁的巾帕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驚喜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弟弟。
&ldo;三哥光顧著手裡槍了,自然是看不到我的。&rdo;巫燁低笑開口。
&ldo;好好說話不行麼?你這小子……&rdo;司皇寒鴻瞪他一眼,將長槍扔給一旁伺候的下人,就拉過巫燁朝一旁的房間走去。
結果剛走了幾步,司皇寒鴻便猛的停了下來,他一把抓起巫燁垂在身側的右手,長眉一皺,臉上浮出幾絲驚愕:&ldo;你這是怎麼弄的?&rdo;
被他強行拉起的右手,修長白皙的手指上,赫然幾道傷口橫著劃過。周圍的血跡已經乾涸,卻還是有些許鮮血因司皇寒鴻的動作而又從交錯的血肉中湧了出來……
&ldo;不小心劃到的。&rdo;巫燁想要抽回手,卻無奈司皇寒鴻力氣大的驚人。
琥珀色的眸子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