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一輩子十四,你要看上她了讓她等你幾年。”陸向陽找到暖水壺,給白清霖衝了一杯麥乳精,“喝點兒,一會兒吃午飯,下午我去拉磚頭瓦片,你就跟這睡一覺。瞅你臉上那倆黑圈,跟讓人揍了似的。”
白清霖心說我跟你真沒這麼熟啊,你咋這麼熱情呢?一點兒都不想冷酷無情的大佬。不過還是接過麥乳精喝了兩口。
麥乳精在這個年代可是很高檔的營養品了,有的時候有錢都買不到,得有人脈有路子才成。尤其是村裡,誰家吃得起麥乳精都得是相當厲害的。
不過陸向陽跟大車,手裡不可能沒好東西。
這屋子的炕是壘在南窗戶下面,如今陽光正好,曬得整個炕上都暖暖的。
知青所的炕是北炕,因為是教室改的,那教室南邊倆大窗戶,不適合弄炕。否則冬天裡倆窗戶,炕邊得凍死。
陸向陽也往炕沿上一坐,叭叭道:“你看我這屋多幹淨,不像你們知青所,屁大的地方住那麼多人,鬧挺死了。”
“知青所也不小了。”白清霖說的是實話,畢竟是教室改的,咋可能小呢?只不過改建知青所為了按那個炕,加了半堵牆截出來個屋做灶臺燒炕了,再加上人多東西多,顯得擁擠。
“你這小知青真的是,我都讓你過來看了,咋,你還看不上?”陸向陽顯然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就特別想讓白清霖點頭答應。
白清霖更加無語,他放下杯子問道:“你這都有單獨的屋了,為啥還要跟我去擠?那邊就搭一個炕,哪有你這屋裡舒服?”
陸向陽滿臉青春期的煩躁,“我爺奶非要給我相物件,天天嘮叨,煩。我就怕哪天不小心喝多了,第二天一掀被窩裡面多個女的。”
白清霖:……
“那不至於的,哪有這樣的啊,人家女孩子又不是不要臉。”這個年代的女孩子可做不出這麼膽子大的事,萬一被說出去,全家都得跟著丟臉。
“哎,你不懂。”年輕的大佬滿腹愁腸,“老頭老太太對我太好了,他們總覺得對不住我。你都不知道,我晚上睡覺睡一半睜眼,好傢伙我奶跟屋裡呢,說怕我踹被子過來給我蓋被。”
白清霖有些懂,他也是小的時候父母離異,母親出國了,父親再婚去了大城市,家裡就他跟爺爺奶奶住,後來爺爺走了,祖孫倆就有點兒相依為命的那個味兒了。
他奶奶也是對他照顧的特別周到細緻,只不過他高中出去住校,後來又去燕城上大學,奶奶也不在了。
其實還挺想念老太太跟在自己身邊絮絮叨叨的。
不過十七八歲正是叛逆期,說什麼都聽不進去。沒想到大佬也有這種時候,如今親眼看到,總覺得有些難得。
“那是關心你呢,你總是出去跑車不在家,老人家怎麼可能不惦念?”白清霖邊說,邊打量這間屋子。
這屋子可不小,怎麼也得有個二十多平。刨去半間屋子的炕,牆邊還有個雙開門大衣櫃,靠北牆有一張書桌,書桌上放著個小的書架。那書架上擺著不少書,基本都是關於車的。
看樣子大佬還挺愛學習的。
書桌旁邊放著倆上下摞著的櫃子,那櫃子挺大,不過似乎上的漆不好,焦黃的還坑坑窪窪。
見白清霖多看了兩眼櫃子,陸向陽就笑,“那是我太奶的陪嫁,黃花梨的。不是怕被人查嗎?外面加了一層破板子,重新刷的漆。”
黃花梨櫃子可是好東西,陸家太奶家裡條件應該挺不錯的。
見小知青不愛說話,陸向陽就忍不住開始叨叨:“你家燕城的?別看我,你們知青過來的那個單子都跟大隊部放著呢,我都看過了。我也去過燕城,不過是當年大串聯的時候偷偷去的。燕城人真多啊,還看了升旗。”
白清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