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揚,勾出一抹嘲諷的笑痕,深邃的眼眸盯著方默雲,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著她。
“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你好像變成另一個人似的,很難想像臺上那個風情萬種、柔媚多姿的女人就是你,是什麼人教你的呢?一邊擺動腰部一邊輕移蓮步,多麼性感的動作呀!你穿上這件藍色禮服比裸體的你更吸引人,尤其是你拋給臺下觀眾的笑容……”他低沉醇厚嗓音像愛撫似的竄進她的耳膜裡。
“不要再說了!”方默雲臉色蒼白地垂下頭,以壓抑的聲音制止他。
“為什麼不呢?”他輕狎地笑著,“你對觀眾賣弄風情,也不是什麼可恥的事!你的每一個動作都經過了許多次的練習吧?真教人難以想像,臺上嫵媚動人的你竟是個冷感的女人,還將臺下所有人迷得酥茫欲醉。”
“好了,請你不要再說了。”她咬著唇再度低喊了聲。心裡痛恨著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殘忍地揭開她的瘡疤。
她知道自己有缺陷,可她也不願意這樣呀!然而她卻也不願讓他知道那一段造成她冷感、恐懼男人碰觸的不堪往事。那是她心底醜陋的烙印,她無法啟齒也不願提起,每每想起,總讓她無法剋制地嫌惡自己。
“我也和其他人一樣,被你迷得神魂顛倒。”耿競風根本不理會她的斥責,他立刻又接著道:“不過,我比他們更幸運,因為我看過裸體的你,而且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方默雲聞言,整張臉倏地漲得緋紅,她霍地站起身來,一雙俏目直瞪著他。
“你……你太過分了,雷佳娜昨天才死掉,你還有心情說這些。”
他玩世不恭地聳聳肩,“我和她早在一年前就分手了。”一邊說著,他幽黑的眼眸瞟向她,“這和你沒什麼關係吧!況且,她已經是死去的人了。”
他的無情和冷淡不禁讓她為之氣結,她輕蔑地嗤哼道:“哼,你仍然沒變,從前,你就常說明天有明天的女人,那不是你的格言嗎?”
“我們兩人都沒變。”他的語氣突然肅凜,表情也顯得陰暗沉冷,“我說的沒錯吧?小云。”
當他喚著他們兩人獨處他對她親暱稱呼的小名時,方默雲心中猛然竄過一陣戰慄,和一股……暖流。但她強裝若無其事,並且無視他的質問。
“那麼,你現在的情人是誰?”
耿競風不在意地聳聳肩,“現在什麼人也沒有。”
聽到他的回答,她竟感到一股莫名的喜悅,但隨即她放聲大笑。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耿競風慵懶地揚高一邊眉毛,“我為什麼要欺騙你呢?就算我真的金屋藏嬌,你也不會在意吧!”他低沉的聲音裡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我……”她微微愣了一下,“我……只是同情那些女人罷了。”
耿競風猛然攫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讓她正對著他。他的表情陰鬱得駭人,顯然被她的話給激怒。
“我告訴你,你無法忍受我的碰觸,並不代表其他女人都跟你一樣,相反的,她們還非常享受呢!”他殘忍地一字一句從齒縫迸出話來。
方默雲深深地被他的話刺傷,一想到他曾和其他女人纏綿繾綣,用著那雙深情看著她的瞳眸凝視別的女人時,她的心彷佛被針刺般疼痛著。
她默默地忍受這份椎心之痛,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權利,更沒有資格嫉妒,他們兩人之間,是她虧欠他多,她還能說什麼?又有什麼立場批評他、指責他?
望著她蒼白悒鬱的臉、泛著淚光的水眸,以及被她不知不覺間咬得殷紅如欲滴血的唇瓣,耿競風心中乍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捨,萬丈柔情湃然直起,幽黑瞳眸瞬間掠過一抹深情與憐惜。
他該拿她怎麼辦?他在心底無聲地嘶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