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耿競風倏地眯緊雙眸,神情嚴肅地道:“我雖然出身豪門,卻沒有一對縱容我的父母。”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從小,我就學會了自制的重要性,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他的話讓方默雲不禁赧顏,和他也相處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她自然知道他的為人,剛才她只不過是一時護弟心切,才口不擇言。其實哲勉若有競風的一半成熟、沉穩,她又何需來求他?
“對不起……我說得太過分了。”她吶吶地道歉。
耿競風聳聳肩,輕笑了聲,“只要一談到你的寶貝弟弟,你就失去了理智,像只急於扞衛小雞的母雞一樣,全身羽毛直豎,咯咯地直攻向敵人。”
他帶著嘲諷的比喻讓方默雲的小臉登時一片潮紅。
“哲勉會這麼有恃無恐地繼續賭下去,你這個縱容過度的姐姐可要負最大的責任。”他繼續凌厲地批判道:“你以為替他解決一切債務是在幫他嗎?哼!你這樣做只是害了他,在你的羽翼下,他永遠也長不大,永遠也無法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夠了!別再說了!”方默雲突然喊出聲,由於過度激動,她連脖子也漲紅了。“你……你說得太過分了,我也不想他繼續沉迷於賭桌上,可我若不幫他,那些人會把他修理得很慘的。”
“你愈幫他,只是讓他陷得愈深罷了!”他不為所動地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方默雲立刻站起身來,“借錢的事算了,我會另外再想辦法。”說罷,她轉身就要離開。
“你上哪兒去?”耿競風挑高眉問道。
“我去找可以幫助我的人。”她轉過身子看著他。
“我沒有說不幫你呀!”他的眼中閃著狡猾與詭譎的幽芒。
方默雲雖然氣憤,卻沒有移動身子,事實上,除了他……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拿得出這麼大筆錢。
“你的意思是……你肯借我?”
“當然!”他聳聳肩,雙眸仍直視著她。“但是……我還是要擔保物。”
“我已經說過,我沒有可作為擔保的東西。”她絕望地回答。
耿競風緩緩一笑,湛黑的眼眸直盯著方默雲瞧,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我的意思是……”
“不!”她立即截斷他的話,他的眼神已說明一切。“你這個人好卑鄙。”她輕蔑地看著他。
他只是輕笑了聲,懶洋洋地道:“你願不願意都沒關係,我認為哲勉那小子你儘可不理會他。可是,假如你認為你那個不成材的弟弟真是那麼重要的話,那你還是接受我的提議吧!”
方默雲沉默地僵立著,她想不顧一切地走出去,可是,方哲勉那絕望、恐懼的臉立即浮現在眼前,她狠不下心來,只好低著頭,小聲地問:“你的提議是……”
“錢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再度回到我身邊。”他一字字清清楚楚地道。
“回到你身邊?你的意思是——我們再度結婚?”
耿競風靠在椅背上,雙手插在口袋裡,一臉的凝肅,她根本無法猜透他的意圖。
“沒有特別的意思。”他的聲音低沉。
“我……明白了。”她顫抖地握緊拳頭,沒想到他會提出這種可惡的條件!
“那麼,你答應了?”
“你認為我會接受你這骯髒的提議嗎?”她咬牙問。
“隨你,反正……”他聳聳肩膀,擺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態。
方默雲壓抑著極想大聲吼叫的衝動,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我恨死你了!”
耿競風只是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我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方默雲怒瞪了他一眼,旋即轉身走出房間,砰的一聲,用力將門關上,門外的秘書以吃驚的表情注視著忿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