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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家了。”

說完,田澄默默低著頭,像是在賭氣似的,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賭氣由何而來。然而,好半晌過去了她都沒有聽到荀齊說話。於是她稍稍抬頭朝荀齊瞥了一眼,心裡做好了應對他生氣的準備。

“春明起講臺,

春風盡異才,

滄海動風雷,

弦誦無妨礙…”

一小段歌曲完畢,田澄有生之年第一次在人前用侷促的、有些微微顫抖的聲音唱歌。

不過是一小段校歌,卻似乎用盡了她肺裡所有的空氣。歌曲完畢之後,她只覺自己已經快要窒息。

她並不想這麼虐待自己的,她深知自己有多小家子氣,這樣子,跟另一個人在一個小空間裡共同呼吸、在他的全程注視之下正經八百地唱歌,她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

這一切,只源於她不久前那一抬頭…看到的那一張有些失望外加滿含期待的臉。

不,除了這些也許還有更多…荀齊那樣動人的臉…你能想象得出他的請求是什麼樣的表情麼?田澄想象不出,也承受不了。

所以,她立時答應了。然而想來想去,也只有給他唱一小段校歌。

唱完之後卻又立時後悔了…想想自己真真可笑,只因荀齊臉上流露的一個表情而讓自己落得這麼丟臉的境地,她也是服了自己了。況且,荀齊的表情裡究竟是什麼意味?那些什麼失望什麼期待甚至什麼請求,會不會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理解?

她只覺得自己…尷尬了。

這種尷尬,不再因為自己在人前的羞於歌唱,而是…荀齊不經意的舉動卻對她造成的如此大的影響。

田澄不是沒有覺到危險,她也不僅僅是想靠近危險…她只是無奈地發覺,她似乎已經樂在其中了。

她不敢抬頭,只聽得荀齊笑了笑,說道:“聽到這歌,倒好像一下子回到過去了。”他頓了頓,見田澄仍是侷促不安地低著頭,於是繼續說道:“那時市裡要舉行校歌歌唱比賽,於是我們學校就急忙照抄了人家的這首歌…我記得,那時是要求人人必須會唱的。”

田澄見他並沒有對自己的歌藝進行任何評價,只是一味地在回憶,於是稍稍放下心來,微微抬起頭。

“人人都會唱,可是…”荀齊轉過頭,眼神和田澄的對視,“你唱的卻是我所聽過的…最好聽的。”

田澄懵了一秒,只覺得腦子“轟”地一聲,下一秒,臉紅到脖頸。

“如果是這樣的聲音,”荀齊笑道,“我倒是願意花錢買唱片的。”

田澄懵懵的,又聽得荀齊在笑,於是認定他是在笑話自己,於是嘀咕道:“騙人。”

這兩個字落到了荀齊的耳朵裡,他轉頭看向田澄,卻沒有捕捉到她的眼睛,於是他皺了皺眉,說道:“是我臉上寫了騙子兩個字,還是我常在你面前說謊?為什麼你總是懷疑我說的話的真實性?”

田澄聞言,知道他生氣了,才曉得他剛剛原是真的想要讚揚自己。

“隨口哼哼還行…”田澄赧然道,“真的出片不會有人買的。”

“你怎麼知道?”荀齊道,“什麼樣的風格都會有觀眾群,只是多與寡罷了。譬如說,有人篤信真正的好東西不需要迎合誰,反之則是作秀。然而,兩種皆是各有千秋各有觀眾…沒有好壞、沒有對錯,至於能不能獲得想要起到的效果,那就要留給大眾根據趣味做選擇了。”他頓了頓,看著田澄的目光微微移開,“像你這樣唱…我很喜歡聽。”

荀齊的話讓田澄怔了怔。

被肯定、被讚揚。

這幾個字聽起來是如此的輕而易舉,然而沒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明白它們當中蘊含的情緒…有多愉悅、有多雀躍。

那一種情緒,由愉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