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大片衣衫,替小南和小貓包紮。
小貓雖未甦醒但在包紮後頭上傷口已然止血,總算未有大礙;然而小南的斷臂雖被聶風重點各穴,兼已包紮,還是血如泉湧。他只是一個十歲稚子而已,身上井無內家修為,即使聶風點穴功夫如何了得,他這次實在傷得太重,根本無法抑制他源源不絕的血。
聶風見狀連忙狂催真氣度入小南的體內,給他吊命;然後他掃視四周,語氣不穩地問道:“有誰知道…事情始末?”
一個衣衫襤樓的婦人熱心地答道:“我知道!是城主獨孤一方的門下弟子乾的好事!”
其餘城民但聽那婦人如此高聲大叫,紛紛慌惶地勸道:“牛嫂!你可別亂說話……”
那個牛嫂道:“哼!我已窮得快要投井了,還怕什麼?那個無雙城弟子喝得爛醉如泥,卻旁若無人地策馬飛馳。這雙小兄妹本來好好的走在路上,想不到那天殺的狗種竟然毫不勒馬,向他倆直衝過來……”
原來,人命竟會如斯輕賤?
其實屆時神州很多地方的人命就是這樣輕賤,尤其是當無權無勢的百姓遇上有權有勢的人,除了忍氣吞聲自認倒黴,什麼也做不了。
聶風雖說也曾跟隨著聶人王的腳步走遍大江南北,但事實上他只是長期追著他爹在各種樹林山野裡奔行,真正的人情世故體會得並不多。而這些年在天下會,過的也是少爺的日子,時不時到天蔭城裡去遊逛,那裡的百姓生活之好絕對是神州一最,又怎麼可能讓他體會到窮苦百姓的生活呢?即使是近年來四處救護因戰亂而流離失所的人們,他也只當這是戰爭的緣故——也直到這時,他才發覺原來不在天下會管制下的普通百姓的生活是如此的痛苦與無奈的。
此時聶風的心裡只覺萬般不忿,隱隱有怒火想要爆發出來。但他還是必須鎮定心神,全力救治小南。然而聶風也明白縱使豁儘自己的內力也僅能讓他多活一刻,於是他急忙問周圍的百姓:“附近可有大夫?”如今必須找大夫以藥草替小南止血,才能有一線生機。
那個牛嫂又搶著答道:“有是有的,可惜那三個住在這附近的大夫,是城主專為他的弟子而聘用的,絕不許我們求診,所以……”
聶風心裡一寒,顫聲問道:“那…除了這些大夫,城裡難道就沒有能救治普通百姓的大夫嗎?”
牛嫂又說:“當然是有的,只是他們的住處都很遠。最近的一個,也在一里之外……”
聶風連忙問道:“牛嫂,這位大夫住在何處?”
牛嫂答:“那大夫就住在城東武聖廟附近的一間紅色磚屋內。”
聶風陡地一怔,武聖廟附近的紅色磚屋?那不正是小南姐姐的居處?怎會這麼巧?
可是聶風沒想這麼多,他現在只想救人——聶風刻不容緩地用衣服下襬包起小南的斷臂綁在懷中,邊抱起小南小貓兄妹,邊對牛嫂說道:“謝謝你,牛嫂……你這樣好心,一定會有好報的……”話猶未完,聶風與小南兄妹已然風一般地消失無蹤了。
不遠處的街角,一個一直斜靠著牆淡然地看著這一切的少年微微地扯了扯嘴角,心下暗諷道:“聶風啊聶風,你分明是來查探傾城之戀的,如今卻為了兩個孩子來回奔波……”這樣想著,又不禁嘆了口氣,眼神中有無奈閃過,不過霎時間就忽而狠辣起來,暗暗地道:“一環扣一環……獨孤一方,你究竟想做什麼?你……若真有這般算計,這些年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被師父逼入了絕境?無雙城……果然不可小覷……”眨眼之間,那街角哪裡還有少年的蹤影?
聶風終於來到了那個紅磚房前,他焦急地拍門喊道:“快開開門,有人嗎?小南就要不行了……”
“吱呀”一聲,那老舊的幾乎快給聶風拍爛了的門緩緩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