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為‘常在’,居‘延禧宮’;漢鑲藍旗管領劉滿女劉玉瑩,年‘18’,封為‘答應’,居‘景陽宮’;漢正藍旗知州馬應芎女馬筠,年‘16’封為‘答應’,居‘永壽宮’。
八月初,雍正首翻新人的牌子便是烏雅常在。
【四十一】
皇后圈在暢春園,太后便復了妃嬪往慈寧宮請安的規矩,而在抱養了七阿哥後更是頻頻插手宮務。如今弘時是沒得指望了,七阿哥尚為幼齡,未來資質如何還不可預知,而烏雅常在方剛剛入宮,人脈、勢力、恩寵更甚皇子皆需細細謀算。
時間是對目前的太后而言最為緊迫的東西,她必須要強撐著氣勢,在慧妃誕下最合帝王心意的皇子前為家族開拓出有著最大利益的一條道路。故而,身居高位資歷久遠積威厚重,膝下又有一位將要成年敏而好學的阿哥的端貴妃,便成了太后心中頗為忌憚的物件。
更何況這位四阿哥也非純善之輩,在雍正碩果僅存的三個大些的阿哥中,不聲不響的掙得了好風評,強壓了已然大婚開府的三阿哥一頭。且太后平日冷眼瞧著,端貴妃竟與裕妃走得最近,連五阿哥也頗聽四阿哥的話。雖然有兩個阿哥皆是年齡相近投緣的緣故,但在太后眼裡,儼然便是妃子間的黨派盟約的苗頭。
宮裡就五個阿哥,大的三個裡的兩個若真是聯合起來,極有可能威脅太后的計劃,太后久居高位掌控全域性慣了,自然不會容忍這般情形出現。且裕妃早年出言針對過皇后,又曾在年氏一事上為貴妃開脫,這些事太后原本已淡淡忘卻了,現在一朝回想,裕妃的舉動便處處意味不明瞭。
思及此,太后便頻頻發難,端貴妃再度因病放手宮務,撤了三個月的綠頭牌;裕妃也藉故禮佛之名避嫌。慧妃太后是針對不得的,為欲蓋彌彰太后又強行拉上了敬妃,還命恭貴人和剛入宮沒多久的烏雅常在協理敬妃學習宮務。
這便是明晃晃的栽培和著手建立人脈了,敬妃是太后為堵住各宮的嘴立的牌坊,真正的意思自然是恭貴人與烏雅常在兩人。
想著再過兩個月便是和嘉的週歲宴,儘管雍正明白太后絕不會蠢到這麼快的在滿月宴上動手,對恭貴人及烏雅常在兩人也必定是再三敲打。但想想近來藉著得寵和太后青睞便很快張揚膨脹起來的烏雅常在,雍正回頭就在協理宮務的名單上添了和貴人及馬佳貴人,算是對太后作為的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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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宮
四阿哥心不在焉的做著功課,每寫上一段話便偷偷偏過頭去瞧自家額娘。
“弘曆,”正做著繡活的端貴妃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溫和道,“你今兒學的不認真,是有什麼話要和額娘說?”
四阿哥擰著眉道,“額娘明明沒有病卻偏偏‘養’在宮裡,連宮權都不得不放手,是否是因為太后為難?”
“你從哪裡聽來這些閒話的?額娘只是近來太過忙碌不舒服才歇著罷了,難道額娘抽空來陪著你,你反要不領額孃的情嗎?”端貴妃避重就輕地說著,又訓斥道,“還有你怎麼一口一個‘太后’的?對你皇瑪嬤你就是這樣的態度?嬤嬤們教你的禮儀都是白教了不成。”
四阿哥卻偏拗著性子,冷笑道,“除了從前的三哥和現在的七弟,宮裡還有哪個阿哥格格能在我這位‘皇瑪嬤’眼裡放一放?只怕便是那位封為‘固倫公主’的五妹妹,她也是恨不得瞧不見的。”
端貴妃一時語塞,又聽弘曆低聲問她,“失卻手中應有的權柄,處在這樣一個不尷不尬的位子上。額娘也是八旗貴女的出身,難道便不想爭上一爭?宮裡講究‘母以子貴’,如今的形勢,不正是兒子的好時機?”
聽懂了弘曆言語下迫切的野心,端貴妃登時便是一個激靈,厲聲呵斥,“住嘴!皇上如今正當壯年,你怎麼敢有這樣大不敬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