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就為了能在兒子出門前給他做碗熱乎的粥飯,讓他吃得飽飽的出門。
就為這,每天早上難得的溫香軟玉沒了蹤影,本來還挺高興的張大山心情立馬大打折扣,虎著臉生了好幾天悶氣,等到張靜北後知後覺發現這事兒之後,心裡酸酸甜甜的頗為感概,總算體諒了一番父母的苦心,默默將時間調整了許多,也就不必張媽媽繃著根筋兒,聽著響就爬起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開學的前一天,李博陽終於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李博陽是直接去的張奶奶家,進門的時候張靜北還圍著張奶奶的灶頭轉來轉去,裡面有張奶奶特地給他做的粘油糕、紅薯煎、還有一盤芋藕粉,算著時間,沒幾分鐘就能出鍋開吃了。
張奶奶在院門前炸糖花生,見是李博陽,她老眼眯眯,唇角一彎愣是笑出兩朵漂亮的褶子花來,她朝李博陽招招手,溫和笑道,博陽來了,來找北北玩的吧?喏,在屋裡呢,你把這個帶上,北北也愛吃這個。
她的語氣和藹,連著語調都跟小時候一樣嗎,三分笑七分哄,看著他就跟看著她家小孫孫一樣,都當孩子一樣看待。
剛出鍋的糖花生有點燙,張奶奶炸糖花生是老手藝了,尤其這火候掌握是最重要的,多一分則焦,少一分則生而不脆,每次過年,老人家都要買幾大麻袋的花生回來,喊了隔壁的幾個小孩過來幫忙剝花生米,剝完了擼去紅皮曬一曬,隔天就能下鍋炸糖,熟了之後拿大鐵篩子一撈,晾上半個鍾,放嘴裡嚼著是既脆又香,口感香甜,到時來幫忙的小孩還能分到不少的糖花生。
李博陽拿了大瓷碗來裝,只一陣子不見,少年人又長高了許多,臉部線條愈發明顯,如今看去也有幾分成熟男人的內斂沉穩,他笑著跟張奶奶問候了幾句,才被張奶奶催著他進屋去了。
過了這個年,似乎大家都成長了許多,至少等李博陽進屋來的時候,張靜北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大大咧咧地跑去抱他……好吧,他最後還是有撲過去的,不過目標是他手裡的大瓷碗。
張靜北抱著瓷碗撿了幾個糖花生塞嘴裡,嘴巴一蠕一蠕地嚼的喀吱脆,看看四周沒人,他還用他剛吃完粘油糕又吃了糖花生的油膩膩甜滋滋的嘴湊過去親了李博陽一下,眯著眼笑得沒心沒肺的。
高了、瘦了,也黑了。張靜北打量完畢,又垂下眼心虛的瞅了眼自己圓了、胖了、有肉了的身體,默默將手裡的東西放到茶几上,仰著臉由著李博陽用紙巾幫他擦嘴。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打電話告訴我?張靜北覬了眼自己調了靜音隨手放在沙發上的手機,螢幕上面還飄了幾條資訊和十幾通未接電話的標識,不由心裡一虛,決定先發制人,張嘴就先把李博陽要說的話兒給搶了先,抖著眉還挺得意。
李博陽用手摩挲了下他的嘴唇,柔軟細膩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背光的他五官愈發深刻明顯,眸子幽深,顯然這陣子的分離讓他憋了不少的火,張靜北抱著瓷碗的手指一頓,下意識想退一步,又怕惹怒了李博陽,眼睛眨了眨,只好伸手拿了顆糖花生塞他嘴裡,一邊偷摸地看了眼外邊,雖然張奶奶家沒什麼人,但他還是不想這麼快讓自己和李博陽的關係曝光。
塞糖花生的手指被含住,溫潤的口腔讓張靜北倒吸一口氣,用力往後扯,但是李博陽的牙齒卻是稍微用了點力,輕輕地啃噬著,也不多用力,就是不輕不重地廝磨,差點沒讓張靜北當場腿軟。
喂,你別鬧了,李博陽!張靜北有些著急,又怕張奶奶會突然走進來,他可從不認為這個撐起整個張家的女人會被他倆這點小把戲給矇蔽過去。
大廳的位置方正、敞亮,可謂是冬暖夏涼位置極好,也正因為光線足,地方寬敞,所以張奶奶只要站在大門口就能一眼看到他倆現在的曖昧動作,這可不是張靜北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