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她做人的原則很簡單,只要自己過得好,自己關心的人過得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書房內,張廷玉坐在窗前,正藉著夕陽的餘暉看從京城八里加急送來的邸報,他素來節儉,如無必要,他絕不點燈。
門童來報,拱手道:“大人,靈筠求見。”
靈筠?張廷玉對這個名字可不陌生,立刻對門童說道:“快快請進來!”
他們這些做官的人,無論官位多高,從不得罪宮中貴主身邊的內侍和宮女,有道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這些內侍、宮女雖是奴才,可卻是離貴主最近的人,你一不小心得罪,他在貴主面前給你穿小鞋,那你可就慘了,更何況靈筠是康熙皇帝面前最得寵的奴才,跟幾位阿哥關係也很親近,連李德全都不敢過分為難她,張廷玉自然也不敢怠慢。
靈筠走了進來,看著站在門口的張廷玉躬身施禮道:“給大人請安,張大人吉祥。”
張廷玉笑容滿面道:“不敢不敢。”做了個請的姿勢,“姑娘請坐。”衝外面喊,“來人,奉茶!”
靈筠雖說深受隆寵,可該守的本分一點不忘,在張廷玉的下手坐了,看著下人為自己奉了茶,微微躬身接過,隨手放在案几上,笑著對張廷玉說:“大人,此番靈筠前來是為了一個人,請大人伸手援助?”說著看向了眼房間中的僕從。
張廷玉有些迷茫的看向靈筠,對著屋內的僕從一揮手道:“你們先退下吧!”稍刻,屋內就只剩靈筠人。
靈筠起身拉過身邊的方如心,走上前說道:“她是方苞之女如心,方苞一案有冤情。”
方如心跪倒在地,將族譜舉過頭頂,聲淚俱下道:“大人,我父冤枉,求大人做主!”
張廷玉大驚失色,伸手接過族譜細細檢視,靈筠在旁繼續說道:“大人,我在營救方家小姐時,曾親耳聽到朗德貴和任伯安的對話,方苞是冤枉的,是他們設下的毒計,為的就是吞掉方苞家傳的青銅足鼎,若大人能為方苞翻案,靈筠願為證人。”
張廷玉抬頭看看靈筠,合上了手中的族譜放在桌上,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模稜兩可的說道:“方苞的事我心中有數,你們先回去吧,容我好好想想。”
方如心還想在做懇求,靈筠衝她使了個噤聲的眼色,張廷玉能做到當朝輔被康熙倚為腹心,絕非泛泛之輩,遇事小心謹慎是一定的,他沒當面拒絕就是答應的,不必強求他說出肯定的話。
伸手扶起方如心,兩人又行了禮,靈筠說道:“一切請大人做主,奴婢先退下了。”說完拉著方如心離開了。
雨後空氣清新,花園內瀰漫著獨特的泥土芬芳。
靈筠獨自一人走在前往九阿哥住所的上,按照鄔思道的計劃,帶著方如心見過張廷玉後就要去見九阿哥,照他的說法,方苞案的始作俑者就是郎貴德,而他藉助的正是九阿哥的威勢,想要翻案有了九阿哥的幫助會事半功倍,可九阿哥是個護短的人,想要得到他的幫助為不易,唯一的辦法就是逼他“棄車保帥”
靈筠得到允許進入九阿哥的院落,遠遠的就看見九阿哥正坐在書房內自斟自飲,身後有侍女打扇,神態悠閒。
靈筠走進去,在他面前站定,躬身行禮:“奴婢參見九爺,九爺吉祥。”
九阿哥連頭也不抬,聲音慵懶道:“靈筠姑娘不再皇阿瑪身邊侍候,怎麼到我這來了?”
靈筠微微一笑,態恭敬道:“靈筠聽說九爺為尋找靈筠,也著實費了不少功夫,所以特來答謝。”
九阿哥抬頭看了靈筠一眼,臉上神情冷淡,“我只是為了十四弟,你不必謝我。”
靈筠微微躬了躬身,轉眼瞅見了放在架上的青銅足鼎,慢慢走過去,伸手拿起來仔細端詳,口中說道:“素聞九爺喜歡古董,這青銅足鼎倒真是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