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注到茶道中去時,那種身心俱沉澱下來的平靜。
但這種平靜在她與王掌櫃拎著一些茶盒離開南北茶行,回到利來茶館之後不久,便被打破了。
先是,她幫王掌櫃將茶盒放進庫房,又跟王掌櫃討論了一下銷售套餐的事,王掌櫃死活要請她去王家吃午飯。
她拗不過去了,飯沒吃幾口,就被王氏給氣飽了。
原本她是聽說王氏去了縣城訪友不會回來,才同意去吃飯的。
誰知,他們才吃到半道,王氏卻沉著張臉進了屋。
一見江寒那臉就變墨汁了。
然後彷彿終於找到了出氣口一般,對她冷嘲熱諷,指桑罵槐。
其實一開始江寒只想告辭離開,並不知道王氏罵的是自己。
可不過三句話,對方的眼刀便不停地往她臉上飛,她就是再遲鈍也能明白,她那幾句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茅坑裡的臭狗屎”指的是她。
她甚至來不及去想,自己為什麼會跟那些東西扯上關係時,就丟下飯碗跑了。
管她什麼意思,當是一條瘋狗在亂吠就是了,狗咬她一口,她是不會咬回去的。
這事還打擊不到她。
她從後巷裡出來,經過百萬飯莊,往青石橋去時,一偏頭,卻發現百萬飯莊開著門。
一時奇怪,她便走了進去。
然後她居然看到裡面正在大掃除。
她驚訝地問道:“你們,這是……你們是誰家的僕從?”
一位管事模樣的人回過頭來,見是她,先是浮現個奇怪的表情,然後才笑道:“江家小哥去過我們黃家好幾回了,怎地,不認識我們家的衣服?”
江寒驀地瞪大了眼睛,脫口而道:“黃家?!這,這裡被你們黃家租下來了?”
黃員外怎會看上這個地方?
即便百萬飯莊再掙錢,一年頂了天也就是個千把兩銀子,在他眼裡恐怕連個小錢都算不上吧,況且如今還鬧了鬼,操作不好恐怕連一百兩也掙不到。
難道黃員外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江寒的疑問很快便解答了。
只聽那人帶著幾分不屑地笑道:“租下來?哈哈,這鋪子已經被我家表少爺買下來了!”
“祝揚買下來?”江寒張大了嘴巴,“這裡鬧鬼,你家表少爺知道吧?”
“知道啊!”
“那,你家員外就沒阻止他?”
“為何要阻止?!我家老爺高興得不行,還誇表少爺孺子可教,沒白跟他學了半個月呢!”
這是什麼跟什麼?
江寒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聽這話的意思是,祝揚自作主張買下了鋪子,黃員外不僅沒責罵,還覺得他買得對?!
和解那天她明明覺得黃員外有要管教祝揚的意思,難道他只管祝揚不出來亂打架,亂花錢什麼的就不管了?
想到這,她也暗啐自己一口,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人家有的是錢,隨便買個東西就成百上千,不過是買個鋪子,何況這鋪子至少位置沒有問題,現在買必定價低,過些時候事情淡了,肯定是掙錢的。
沒想到二傻子祝揚不跟她打架了,竟跟她搶上生意了。
江寒很想大罵一聲,但還是忍住了。
唉,心裡再酸再妒忌又有什麼用?!
江寒失魂落魄地對那人扯了扯唇角,便匆匆離開了。
那管事目送她出了門,便收了臉上的笑,對著她的背影呸了一聲,轉頭跟店裡其他的人道:“表少爺果然沒說錯,這鬧鬼的事,跟這江家的小子有關!瞧他方才那副模樣,如今計謀落空了,也裝不下去了。”
“可她怎麼過橋了,不該回去告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