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利這才清醒過來,緊接著昏迷前發生的事瞬間湧入他的腦子,害怕又頓時侵佔了他的心底。
當時,謝安吉決定跟他去茶館,他高興得不行。
一路走一路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還說回去後拿他最喜歡的那套木頭人給謝安吉看。
走過一巷子口時,後面忽然來了一輛馬車,他們往旁邊讓道,誰知那車卻在他們身邊停下了,跟著突然跳下來兩個人,一人舉著棒子敲向老王頭,他們嚇了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另一人便挨個捂住了他們的嘴,再睜開眼便到了這裡。
剎那間,王小利渾身發起抖來,嘴一癟眼淚到了眼眶邊,眼看就要“哇”地一聲哭出來。
小安嚇得要死,忙兇狠地低喝:“你不想活了?把那些人哭來,咱們就沒命了!”
王小利被他一嚇,“哇”聲倒是噎回去了,可卻被噎得打起嗝來。
一旁年齡更小的阿厚,倒是比他家少爺鎮定一些,聽了小安的話雖然抖得跟個篩子一樣,可卻哆哆嗦嗦地試圖安慰他家少爺別害怕。
小安瞥他一眼,心裡有了計較。
他又對王小利警告了一句“別哭出聲”,朝阿厚抬了太下頜示意他過來。
阿厚看了看他家少爺,猶豫片刻慢慢朝小安身邊挪去。
“幫我把腰帶解下來,爬下用牙,動作要快點。”小安往地上一滾,露出右側腰帶上的綁扣。
他的腰帶很奇怪,一段掌寬的黑色厚布上,左右及後面鑲嵌著三截竹篾硬塊。
阿厚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吩咐爬下了。
見狀,王小利忘記了抽泣,小屋裡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小安昂起頭艱難地瞅了王小利一眼,小聲吩咐道:“王小利,別瞅他,你到我們前面擋著,盯緊門口的動靜,若是有人來了,你就撲到我身上來,打掩護,知道了嗎?”
原本心裡害怕得要死的王小利,盯著小安鎮定的面孔,心裡的恐懼消散了一些,他望了望那扇破了幾條縫的木門,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緊張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慢,小安覺得他的腰都要僵掉時,終於聽到啪嗒一聲輕響,腰帶掉了下來。
他心中一喜,指揮阿厚把腰帶撿起來,抓緊後背那截篾片兩頭的布條,他卻挪到那篾片前,俯下頭咬住篾片的一角奮力望上扯。
四下寂靜,光線微弱的小屋裡,只剩下三個孩子咚咚的心跳聲,以及小安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終於,就在小安的眼睛快要被汗水迷得完全睜不開時,篾片被從厚布上扯開了一條縫,緊接著一把小巧的匕首刀片,從篾片裡掉了出來……
……
暮色深重時,以小石巷為中心點,擴大搜尋的弓兵們,僅僅得到了一條有利的線索。
有一對母子見到了三個孩子及一個老頭出現小石巷後,當時有一個小乞丐在敲門乞討。
弓兵們根據母子倆說的話,敲開了前面四戶人家的門,卻沒發現異常。
至於那閒漢,在芸娘藉故留在路上之後,沒走兩條巷子便想跑,花大嬸察覺不對緊追不捨,但還是被他逃走了。
負責這件事的小旗把事情報上去之後,便在全鎮搜捕那閒漢,此時那閒漢倒是抓到了,只是他卻說,他不認識什麼柺子,逃跑是因為突然覺得事情不對頭,不想沾惹上是非。
至於為何會去江家送那個信,他說是一個婦人給了他二十個錢讓他去的。
他倒是說了那婦人的特徵,畫像也很快張貼了出去,一切到了這裡便再沒有新的進展了。
天眼看著就黑了下來,三個孩子及老王頭到底是怎麼消失的,大家卻沒有一點頭緒。
大家都回到了巡檢司,芸娘紅腫著一雙眼,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