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在南下的時候。在古北小鎮認識的,司徒盈袖還幫了他妻子一個忙,讓他的孩子平安生了下來。
龍泰生一抬頭。看見謝東籬來了,忙對他笑了笑。
謝東籬卻目不斜視地從他的考房前走過,並沒有任何表示。
龍泰生知道謝東籬這樣做,是為了避嫌。也沒有不高興。提筆開始答試卷。
謝東籬跟沈大丞相巡視了一圈,才回到貢院給監考的官員們歇息的屋子裡。
沈大丞相問謝東籬:“你覺得這一科如何?”
謝東籬道:“不管他們有什麼本事,至少這一次,不會有吃裡扒外,為北齊著想的東元國人做官了。”
沈大丞相滿意地點點頭,“張紹齊的事,等秋闈放榜之後,陛下就要做出決斷了。”
謝東籬點點頭。沒有追問會如何處置。
反正張紹齊這一次無論是死是活,張家都還是會屹立不倒。所以沒有追究的必要。
貢院外面,北齊的四皇子齊言棟和錦衣衛督主夏凡站在街對面,對著這邊感慨,“東元國雖然沒有兵強馬壯,但是做官兒的聰明人倒是不少。”
夏凡笑道:“也許是太聰明瞭,聰明反被聰明誤。所以東元永遠不敵我們北齊。”
齊言棟笑著搖搖頭,“督主大人,你不要太掉以輕心了。東元國能存活至今,自然有它不可代替的地方。”說完又問他:“大哥呢?說好一起來看東元國的秋闈的。”
“榕親王殿下一大早就出城狩獵去了。”夏凡躬身說道,對齊言棟使了個眼色。
齊言棟心裡升起一陣狂喜。
夏凡終於要動手了!
齊言榕這個大哥,一直壓在他頭上,壓了十幾年,他早就不耐煩了。
“棟親王殿下放心,榕親王殿下說他今兒不回來了,帶著兵士在郊外駐營。您早些回去吧。”夏凡彬彬有禮地道,“臣遵從殿下您的吩咐,今日請了東元國的三侯五相,南鄭國鄭二皇子,還有東元國皇太孫殿下,以及應藍郡主,去風雨樓吃酒,棟親王殿下請一定要到場。”
齊言棟就住在迎賓館的風雨樓,地方比齊言榕住的臨風館要大多了。
“嗯,我一定會去的。”齊言棟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督主大人也是主家,記得跟我一起招待東元國的貴客。”
夏凡既然今晚要動手,那他和夏凡,一定要有不在場的證據。
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把東元國的世家高門都請來濟濟一堂,大家同樂。
謝東籬也接到了夏凡的請帖,不過他以秋闈為名,婉拒了夏凡的邀請,而且不止他不去,他下令禮部和刑部所有的官員都不能去,要回家待命,為秋闈做堅實後盾。
沈大丞相跟著婉拒了邀請,只讓自己的大兒子代表自己去了。
夏凡本來也不認為他真的能把東元國所有的高官都請到,大部分能來,他就很滿意了。
到了晚上,迎賓館的風雨樓里人聲喧譁,世家子弟們呼朋喚友,高官們濟濟一堂,一邊吃著好酒好菜,一邊欣賞著輕歌曼舞,玩樂得十分開心。
北齊四皇子齊言棟對這些貴客道:“晚上過了子時,會放焰火,大家過了子時,看了焰火再回去。”
這些人轟然叫好,一邊聽歌看戲,一邊跟親朋好友說笑,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亥時中的時候,夏凡一個人悄然離去。
此時的宴飲已經繁華熱鬧到了不堪的地步,沒有人注意到有個人悄悄離開了。
夏凡的功夫奇高。
他一閃身隱藏到黑暗中,就沒有人能找到他的身影。
夜已深沉,天上月色昏暗,京城的老百姓已經沉入夢鄉。
夏凡一路疾行,很快來到司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