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船聯結平行時,可以藉由繩索跨越,縱身翻下去,最終腳踏在對面的首樓甲板上。
阿提卡斯率先試跳,確認沒有問題。
楚竟亭默不作聲拎起水鵲,抱小孩似的把他攬在前面。
翻越船舷上緣,水鵲一閉眼,只能聽到風聲。
再就是平穩落地後,甲板發出的吱嘎吱嘎。
楚竟亭忽地壓低聲音,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水鵲,“很害怕?”
“你腿是不是溼了。”陳述的語氣。
如果不是現在時間緊任務重,水鵲真的想咬他一口,他掙扎著從楚竟亭身上下來。
水鵲小小聲的,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清楚,“那是你的口水。”
兩個人說話音量低得像是在咬耳朵。
阿提卡斯聽不清晰,他只是在懊惱剛剛直接就自己翻過來了。
多抱一個人過來,很輕鬆的任務。
“喂。”他撇過頭,“你要是害怕,待會兒就跟緊我。”
他不喜歡扯後腿的隊友,所以哪怕是為了團隊,阿提卡斯覺得自己不是不可以接受照顧一個拖油瓶。
……只是為了順利通關而已。
金髮青年仍舊是彆扭的樣子,但卻沒了副本一開始時的故意針對。
楚竟亭冷冷道:“不必了,我會看好他。”
【笑死,你倆剛開始是怎麼嫌棄我寶寶的?】
【菟~絲~花~】
【受不了了,小鳥寶寶養太多狗了……】
【阿提卡斯,敗犬。】
剩下的幾人也都翻了過來。
“元嶼小兄弟?你怎麼……”李見山有些驚奇,畢竟在場只有元嶼不是玩家,他本應當權作幽靈船是一場夢,不用跟著他們翻過來,只需要等新千煙號的其他人醒來,完全是可以安全返航千煙島的。
元嶼瞥了他們一行人一眼,也猜到他們不是什麼真正抱著研學目的的海事大學師生。
元嶼說:“我要跟著他。”
他說的是水鵲。
幾個人從船尾的首樓甲板往船首走,水鵲看不清,陌生環境只能有個人帶著他走,楚竟亭下意識想伸手去牽他,水鵲卻躲開了,靠到剛剛說話的元嶼那邊。
元嶼側過頭,他自然地讓水鵲把住他的手臂,走在水鵲的左前方帶著他,想了想問:“要我揹你嗎?”
水鵲左右搖頭。
楚竟亭幽幽盯著他一會兒,隨後什麼也沒說,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去了。
從舷梯走上去,由艇甲板登上操舵室甲板。
操舵室的門邊緣生鏽,白漆剝落,沒上鎖,一擰就開了。
頂棚的吊燈亮著,角落垂吊著銅製訊號鍾。
進門的左手邊就是靠釘子掛在牆上的日曆本。
年份果然和十年前對得上,日曆本是村裡很常見的老黃曆,大字的公曆數字,下面是農曆日期,寫明宜忌,時辰吉凶,乃至吉神方位。
往往都是過了一天,就撕掉一頁。
泛黃的紙頁,停在7月17號,農曆六月十六。
李見山隨手翻了翻,沒什麼特別,除了太舊,有泡過水再曬乾過的痕跡,這就是本普通的老黃曆。
十年前的船,操舵室的設施型號都落後許多,傳聲筒、磁羅盤、雷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