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青年們的視線,如同附骨之疽一般鈍刀子割肉。
說話時一字一頓都透露出寒意,“聖廷的獵巫運動又開始了——”
他對水鵲道:“你覺得你被抓了會怎麼樣?即使我幫你出席法庭鬥劍,審判法庭還是極有可能為了鑑別,把你放進水中,但凡你浮在水面上,你就是巫師。”
“對於巫師,聖廷會怎麼對待?枷鎖和火刑柱?鞭刑或者絞刑?”
他說的每一種,都極端殘忍可怖。
賞金獵人語氣陰翳,聲音絲絲縷縷往外冒冷氣,“就算能夠避開,整整幾個月,在無罪釋放前,你都會被關在陰暗潮溼的地牢裡,老鼠從每個黑暗的角落竄出來,還有,對巫師嫌疑人用刑,可是巫魔法案特許的。”
賞金獵人越說,不僅是水鵲的臉色發白,外面的村莊青年們的臉色也愈發慘白。
鷹目掃過,大約是看水鵲被他的話嚇得不敢吱聲,賞金獵人緩和了語氣,“你現在還覺得他們可以原諒嗎?”
特恩辯解:“不!我們沒有準備指控揭發他!”
他們還只是好奇,一直躲在小木屋裡的,整天披著灰斗篷的陰鬱男生是不是巫師。
但顯然,這個人和羊皮紙上的內容大相徑庭。
他們也不會……
把這個人指控到審判法庭。
對方看起來完全不適合待在那種漆黑陰冷的環境裡。
五個村莊青年垂下頭,又小心翼翼地抬起視線,偷覷水鵲的臉色。
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
水鵲緊緊咬著唇,溼粉的唇瓣中央下陷一點白痕。
他站出來,壓低聲音維持聲線平穩,問道:“如果我是巫師……你們會揭發我嗎?”
特恩領頭,豎三指發誓,“我發誓!我們不會指控揭發你的!不然……不然就立即下地獄,永生永世揹負贖不清的罪孽!”
對於聖靈教的教徒來說,這是極其嚴重的懲罰了。
水鵲躊躇了一會兒,“好吧,暫時相信你們,不過還需要考驗一下。”
他讓五個人全都進來,立即把本就不大的客廳塞得滿滿當當的了。
水鵲家裡沒那麼多椅子凳子,沒有椅子坐的人就立即擺擺手,安慰水鵲自己站著好,剛好消食。
水鵲也就客套一下,才不管這些人。
小精靈已經在工作臺旁邊燒起了火,大坩堝裡的水咕嘟咕嘟響。
水鵲一點點按照配方的來。
雙角獸的角粉末十克、樹蛇切碎的皮五克、毒角獸的尾巴一根、獅子魚的脊骨粉十五克……
還有……?
水鵲翻了一頁眼前的配方書。
還差了一份。
之前沒看到,沒有收集。
“特恩?”
特恩聽到水鵲叫他,立刻抬起頭來,對方招招手,他就屁顛屁顛地過去了,“怎、怎麼了?找我需要我做什麼?”
水鵲撇了撇嘴,“毛毛蟲呢?”
特恩:“啊?”
他沒明白水鵲什麼意思。
“我丟……丟在院子裡了,在門外,絕對沒帶進你家裡來!”
水鵲瞟了他一眼,不大滿意地說道:“撿回來。”
特恩:“啊?噢噢。”
他被人家俏生生的一瞥,弄得暈頭轉向,只會老老實實聽水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