頜的力道,張開牙關。
馬車行進在密林深處,隱隱約約的月光,聖廷騎士們騎馬護衛在外,提著牛油蠟燭的燈籠。
岔出來枝椏一層又一層,樹木影影綽綽。
馬蹄聲,風聲,以及狼嚎。
隊長警覺:“有狼?!”
因為之前出現了異教徒,簡直是杯弓蛇影,他們一瞬間聯想到了狼人。
寒劍刷地出鞘,燭影搖晃。
踢踏的馬蹄聲亂了一陣。
阿瑞德也因此扯開馬車的窗簾,目光敏銳地在外掃視。
馬車內的景象因此無人在意了。
雪腮帶粉的小臉,頰肉掐在手指中,軟軟擠出來。
口腔溼紅,小小的一顆尖牙上,還蒙著層透明的水光。
“唔唔……”
眉梢低垂,眼角圓圓鈍鈍的。
聲音好似在哀求,異常可憐。
像一不小心掉落陷阱的雛鳥,希望人類放過自己。
和傳聞中嗜血惡劣的吸血鬼模樣,相差太遠。
西爾衛斯特的指腹碾過唇瓣,轉移到尖牙上。
平常人看來,那只是一顆稍微尖銳的虎牙,甚至能瞞過大多數聖職者的眼睛。
初發育的時候會更尖一些,等到成形了反而形狀會變鈍,以此掩蓋捕食者的特徵。
西爾衛斯特不怎麼和吸血鬼打過交道,如果是大主教薩勒在場,他可能也會因為這孩子的虎牙猶豫。
指腹抵過尖牙末端。
鮮血冒出來。
明明是在這樣的危機關頭了。
水鵲還在不合時宜地想——
司鐸的血……有點香。
是不是聖職者的血液都是這麼香的?
也不是他主動咬的,是這個人非要把手指放到他牙齒上。
小巧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西爾衛斯特一怔。
軟軟的舌頭,在舔舐他流血的手指。
到後面,幾乎是反客為主,捏著他的食指輕咬。
但是也不敢太用力。
水鵲不捨地抬起頭,用兩個人之間才能聽清楚的音量,小聲說:“你不可以抓我,是你先碰瓷的,我其實不想喝人血的,我是素食吸血鬼,你的血很難喝很難喝……”
他念唸叨叨,好像認為這樣就能夠把聖職者催眠洗腦了。
關郃為他捏一把汗,無力地再次勸道:“寶寶……不要隨便亂吃陌生人的血。”
萬一吃壞肚子了怎麼辦?
萬一對方是壞人,把你捉起來,以身飼養血族,逼迫你每天只能喝他的血,喝得肚子鼓鼓的?
關郃決定晚上要好好和他的養成人物探討這個重要的問題。
因為狼嚎停歇,沒有搜尋到目標,馬車內與外皆已經再次安靜了下來。
…………
擔驚受怕的路易斯家族,在看到小少爺平安歸來後,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阿瑞德從馬車裡抱出水鵲,把人全須全尾,一點傷也沒有的,送回路易斯伯爵手中。
路易斯伯爵嘴唇顫抖,哽咽了兩聲,才好好地碰了碰水鵲的臉,“瘦了,瘦了……”
他只是被綁走了一天一夜,讓魔笛手用血養著,後面吃的也是卡斯特羅教區旅舍中最好的食物,現在好端端地送回來了,哪裡瘦了呢?
還是關心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