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漲了一點,水鵲鬆一口氣。
烏淳念著之前山上聽到齊二和水鵲的對話。
是隻要花錢給他買新衣裳,小郎君也會對他說一聲心悅嗎?
烏淳想著。
他這幾年一個人過,風裡來雨裡去的,花銷不多,肉也不用花錢買,還真存得了幾萬錢。
不聲不響地到臥房裡,從衣箱裡取了昨日在成衣鋪買的衣衫。
他問過了鋪子的夥計,嬌嬌貴貴的小郎君一般都愛穿什麼樣的料子和款式。
夥計瞧他的樣子便知道這人大抵是什麼心思的,神神秘秘地將他帶到二樓一個角落的樣衣前。
那是件窄袖桃紅的禪衣,通體素紗,只袖邊精細地挑繡了鶴紋。
烏淳皺眉頭說太素了。
夥計神色莫測地讓他將手掌隔在素紗下,貼近的掌心連粗繭紋路清晰可見。
他說京城、江城的富貴人家,都喜愛這樣的款式,這種紗最是夏日清涼,格外適宜在家中偷涼消夏穿。
烏淳怔怔的。
比幫他復位手肘的時候,對方一身花紗的料子還要輕薄得多。
薄如蟬翼莫過於此。
夥計高高興興地收了七貫錢。
感慨這粗野獵戶雖說穿的不怎麼樣,但有那麼一把子錢。
不像前頭那個窮書生,帶個天仙似的郎君出來,連好衣衫都買不起。
就是不知道這獵戶又是念著哪位,夥計瞧他一身腱子肉,手掌粗糙,也不知道會不會心疼人。
烏淳捧著桃紅素紗的禪衣出來,訥訥道:“試一試。”
這素紗輕薄,烏淳捧著不敢用力氣,生怕給扯壞了。
【宿主,程式評估值七千錢。】77號高興地說道,【輔助程式果然靠譜,這獵戶就是好刷軟飯值。】
水鵲抬眼看他一眼,謹慎道:“這……是要送我的嗎?”
對於百姓來說,七千錢可不便宜了,大融的底層農民一日只能賺一百文錢,不過烏淳日日上山打獵,賺得肯定比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夫多。
烏淳點頭,誠篤道:“嗯。”
他老實巴交地一字一頓說:“試一試衣,讓我背一下,送你了。”
怎麼有人白送衣衫還上趕著當腳伕讓人背的?
水鵲猶疑了一會兒。
反正都是男的,他也沒多在意,直接脫了外頭的素色涼衫。
裡面就是單扣無袖的薄薄夏衣,粉潤的肩頭,藕節似的手臂,還有陽春雪一般白生生的胸脯。
對襟領口開得低,款式又寬鬆,水鵲換衣的動作一大,烏淳高頭大馬的,視線不經意中往下一瞥,整個人就痴了。
平平粉粉的。
烏淳只感到一股燥熱。
今年的夏日天氣怎的和炙烤似的?
他屏了屏息,好歹把燥熱壓下去,而不是沒出息地化作熱流從鼻間湧出來。
水鵲手臂繞著,總算將這素紗禪衣繫好。
果真是薄如蟬翼。
清清涼涼地透著氣。
窄袖方便活動,袖邊還挑繡了鶴紋。
他抬眸去看烏淳,卻見到這人臉色沉沉,唇抿成板直的一根線。
水鵲詫異:“怎、怎麼了?”
他是現代人,沒覺得這素紗禪衣有哪裡不對。
但哪怕大融社會風氣已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