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下,腕足就如同有韌性的柔軟海綿,可以作緩衝物,兜住摔倒的人類。
來自遠古的海洋湧潮聲,夾雜著絮絮不明的低語,是人類無法加以識別、判斷的語種。
它在努力模仿人類的語言發音。
“bo——bo——”
無奈還是像泡泡破裂。
底下墊著一隻觸手,又有一隻新的觸手從腳底往上爬。
水鵲覺得自己是遇上什麼副本怪物了,他的手胡亂地在沙地上摸索著,導致沙粒塞進了指甲裡,摸到了剛剛絆倒自己的石頭,想也不想就往腳邊砸。
“滾、滾開!”
吸盤痙攣,纏住小腿的觸手和吹氣球一樣鼓起,瞬間罩住整個小腿,確保水鵲胡亂扔出去的石頭不會砸到他自己。
石頭砸得觸手一個凹陷,又被彈走了。
哪怕有著超過五億個神經元,擁有廣泛的神經系統,它還是沒有人類的高智商。
不過,它大概也能明白,自己是被面前的人類討厭了。
用石頭砸,是人類的攻擊行為,就是表達討厭。
觸手的尖端蜷縮起來。
“bo——bo——”
它是一個愚笨的頭足類怪物,只會發這個音節。
“水鵲——!”遙遠的路口,高大的男生一雙手合攏作喇叭狀,圍在口邊,向這邊吶喊。
見坐在那裡的人沒有反應,關一舟匆匆往那邊跑過去。
冰冷黏糊的感覺消失不見了,大海恢復蔚藍的原狀,如同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這只是個平靜的週末。
陽光沒有障礙,直直照下來,水鵲呆呆地坐在沙地上,海浪拍打過來,他現在離岸邊已經有段距離了。
關一舟急得直接拎起他,抱著人就往回跑。
白色的浪花最後打在關一舟的腳後跟。
“你跑這麼遠去幹什麼?不知道風急浪大嗎?”他嘴裡不清不楚地想罵人了,髒話都冒到嗓子眼,咬了咬牙還是得咽回去。
憋得太陽穴青筋突突跳。
“元嶼呢?他沒看著你?”還是氣急了,關一舟忍不住切齒嘲諷道,“你不會這麼脆弱,要給元洲哥殉情吧?”
水鵲還沒反應過來,給人就是嗶嗶叭叭一頓說,他臉上還是驚魂未定,惶惶然地問:“你剛剛沒看到嗎?”
關一舟見他臉色不對,頓了頓,問:“看到什麼?”
他逛到這邊的時候,老遠就看到眼熟的背影,坐在遠離近岸的海里,風變大了,浪一重一重高地衝岸上來。
他但凡再晚來點,眼前這個人都要被海浪吞沒了。
水鵲不敢置信,他揪住了關一舟的領口。
關一舟:“喂,你幹嘛?想恩將仇報啊?”
水鵲白白的小臉繃著,關一舟之前覺得他說話都是慢吞吞的惹人乾著急,現在一反常態,說得都要語無倫次了,“你真的沒有看到嗎?就是、有那麼大,那麼大的怪物,滑滑的,沒有毛,還、還在摸我的腳。”
他急巴巴的,甚至開始撒開手比劃。
張開雙臂,拉長距離,信誓旦旦地點頭,“就這麼大!絕對有這麼大的……”
茶色的眼睛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