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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顯的潔癖,他的房間是極簡風格,比絕大多數獨居男人的家裡都要整潔乾淨。

一路跟著上來的煤球依偎在水鵲腳邊。

角落的落地鐘擺悠悠然敲了八下,魚鷹振翅飛到鍾架子上,鳴叫一聲。

籃子隨意擱在桌子上,燈塔長說:“等我。”

他繼續上樓,天黑後每隔一個小時就要給旋轉機上弦,保證透鏡的旋轉,讓發光器的燈光能夠360°照射,這只是燈塔守塔人繁重的任務之一。

順便檢查確認頂層的鹵素燈在正常工作。

下樓梯過完轉角,就能從高處往下看起居室的全貌。

那隻蠢鳥站在桌子上,細皮嫩肉的小寡夫,只是抬起手停在半空中,它就自動自覺地伸出腦袋拱到人家手底下。

燈塔長沒頭沒尾地問:“你是公主嗎?”

“啊?”水鵲訝然,他抬眼看向聲音來源,“你是在問我嗎?”

“除了你,這裡還有人會說話嗎。”他從石階梯下來,拉開水鵲對面的椅子坐下了。

只有騙小孩的童話故事裡的公主,才像他這樣,面板白,天然討動物們喜歡。

水鵲根本沒懂他為什麼這樣問,訥訥地解釋:“我是男生……”

燈塔長碰了碰桌上的茶壺,壺身還是溫熱的,他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推到水鵲手邊。

視線掃過,停頓了一下,他的眉心皺起來,“魚呢。”

籃子裡空蕩蕩,只剩那壇酒。

“小鷹它剛剛……吃掉了。”他的睫毛抖動得像蝴蝶的翅膀,為了掩飾心虛,手上不停摸著魚鷹的腦袋。

其實是他餵魚鷹吃掉的。

吃了他帶來的東西,總不能拒絕幫忙了吧?

這麼說好像有點小卑鄙……

魚鷹無知地歪了歪頭。

燈塔長將茶杯裡的茶一飲而盡,杯子擱到桌案上。

水鵲旋開酒罈的蓋子,想給他倒酒。

“不必。”茶水潤過的嗓音依舊沙啞,“工作的時候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接受了這樣的事實,燈塔長問:“想讓我做什麼?”

水鵲雙手捧著茶杯,食指的指尖輕輕敲著瓷杯身,他將元嶼的事情和盤托出,表達自己希望對方幫忙向老校長說情。

燈塔長的眼瞳像某種鳥類的灰色,沉靜地注視著水鵲,一直到他把事情說完,也未發一言。

老校長是他的舅公。

所以對方會來找他。

水鵲:“麻煩你了。”

翕動的睫毛完全暴露了眼前人的侷促不安。

燈塔長聽完,緩緩道:“不夠。”

但也沒下死結論。

水鵲抬起頭,“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二樓的白熾燈前段時間燒過,他換了一個備用的燈泡,瓦數小了些,但是不妨礙他看清那說話時一開一合的唇。

紅洇洇的舌尖若隱若現。

燈塔長髮問:“這是元洲喜歡的酒?”

“嗯……對。”

從元洲房間找到的,那肯定是元洲喜歡的吧。

水鵲回答得太簡短,他的眼睛沒有捕捉到那抹溼紅,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麼,淡灰的眼眸半闔,繼續問:

“什麼味道?”

水鵲啜飲了一口茶,老實巴交地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