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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腦袋抿抿唇,還是輕輕繼續道:“我腿好酸,元嶼幫我捏一下。”

沒有回應,對方沒答應。

過了一會兒,水鵲聽到越來越遠的腳步聲離開房間了。

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估計是嫌他太麻煩了吧……?

沒過半炷香,腳步聲又回來了。

水鵲視野裡可以朦朦朧朧看到黑影蹲在他身前。

“兩條腿都要嗎?”元嶼語氣平緩,但並沒有不耐煩。

水鵲呆滯了一會兒,慢半拍地頷首作答:“嗯,都很酸,都要。”

元嶼:“嗯。”

他屈膝半蹲著,像是不知道如何下手,猶豫片刻,還是先從右邊的小腿開始。

一隻手先整個把握住,另一隻手揉捏、輕捶。

手掌心還是溼潤的。

水鵲上身傾斜,探頭問他,“你剛剛去做什麼了?不說話就走了,我以為你嫌我煩了。”

香氣因著這個動作撲到元嶼鼻間。

他頓了一下。

“沒嫌煩。”

“剛剛去洗手了。”

去院裡接水用皂角細細洗了一遍,還擔心長期做事、被海洋鞣熟的手掌心太過粗糙。

雖然才是剛成年的人,但巴掌寬闊,手心的脈絡深深,還布著以往打魚留下的累累傷痕。

這些傷痕被漁村人譽為海洋賜予勇敢子民的勳章。

但元嶼不覺得。

這不像勳章。

太難看。

水鵲的手掌就沒有這樣的疤痕,白得像沒有給日頭曬過,嫩生生的。

他直覺認為,這樣的才是好看的。

小腿也是。

和他的完全不一樣,繃緊了也沒有筋肉痕跡,沒用多少力氣,捏下去就會陷下一個小小的漩渦,淺粉的。

水鵲忽然咯咯笑出聲,抓住他的手,“不要了!小腿就好了,捏大腿好癢。”

元嶼才反應過來,他的手一路揉捏著,越過了膝彎,逾越地落在大腿的軟肉上。

他這是算什麼呢?

在幹什麼呢?

處於少年向青年過渡年紀的男生,腦海裡一片空茫。

在他死去的哥哥房間裡,給哥哥的未婚夫捏腿。

甚至水鵲還穿著他哥的上衣。

無限副本的盲眼寡夫(4)

鎮子中心有棵大榕樹,枝繁葉茂,已經有將近五百年的歷史,是千煙島上最重要的地標之一。

樹池石隨著樹木長勢,圍不住了,以前拆過一輪,又重新砌好。

邊緣水泥殼還是有了裂隙,一隊隊的螞蟻沿著爬過。

沿著下坡路走近榕樹的時候,風勢變大了,收音機廣播說今天是陰天,水鵲感受著空氣中的潤潤溼氣。

他沒帶傘,指不定待會兒什麼時候要下雨。

水鵲讓煤球待在家裡,沒弄明白副本之前也知不道會遇到人還是鬼,煤球又護著他,不懂得危險,他不想到時候出現意外讓煤球受傷。

越走越近,視野裡除了大榕樹的樹身影子,水鵲能看見樹下影影重重。

好幾個人。

一般副本玩家都是在同一出生點一起出現的,但偶爾會有玩家拿到與npc關係更近的身份,就比如水鵲這次拿的身份,和小島原住民元洲關係密切,所以一進副本就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