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灑掃侍童。
那些侍童又不會告密,水鵲早早收買了他們。
他和微生遊意告了別,樂顛顛地跑回院子裡。
宅院樓閣參差,涼亭水榭,蕉蔭竹林,湖石假山一應具有。
東院是魚池、花廳,西院是長廊、小樓,正院議事,後院才是住人的。
後院的格子窗裡層糊了白色窗紙,和黑漆窗架相映,樸素明淨。
水鵲才爬上屋前的樓梯。
“吃的什麼?”
青衫男子坐在前庭中央的黑漆編藤榻上,使水鵲一進門就能看見自己。
他爹不是閉關了嗎?!怎麼沒人和他通風透信?
水鵲嚇得一哆嗦,差點心虛地把食碗丟了。
微生樅的外貌停留在而立之年,眉頭蹙起來,上前緩聲道:“少吃這些,全是煎炸酸辣,對你身體不好。”
水鵲支支吾吾,“沒吃,還沒吃呢,我帶回來吃的,剛要吃第一口……”
微生樅一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水鵲在說鬼話。
他沒再說什麼,只是抱起水鵲,坐回藤榻上,讓孩子坐在自己膝頭。
微生樅:“你犯什麼錯了?陳長老要罰你?”
陳長老便是教習長老。
水鵲抿著嘴巴不肯說,好半天才道:“沒、沒做錯什麼。”
他抱著微生樅的脖子,企圖矇混過關,“爹你不是閉關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微生樅閉關了將近一個半月,今日心神一動,感覺不對才出來。
一回來就聽到侍童稟告小宗主給關去思過崖了。
他擰了擰眉心,不明白自己的教育方式哪裡有問題。
“沒犯錯,陳長老為什麼說你翻牆逃了一個月的早課?他一把年紀了,為老不尊冤枉你?”
水鵲扯著他衣袖,小聲辯解:“沒有一個月……中間斷過,也才二十九天……”
微生樅斷眉旁的太陽穴突突跳。
他掰著水鵲的肩膀,和人平視,對著那張委屈巴巴的臉,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半晌,微生樅才問:“明天去上早課?”
水鵲乖乖點頭。
微生樅:“後天呢?”
水鵲猛猛點頭:“嗯嗯!”
微生樅:“好。零嘴還吃嗎?”
水鵲不情不願,還是乖乖地把碗遞給微生樅,“不吃了,給你。”
微生樅:“嗯。”
他接過來,把整碗交給了侍童。
水鵲嘀嘀咕咕,幾乎全是氣音,不出聲,讓人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微生樅忽然想起來,“那個眀冀,你見過了?喜歡嗎?”
水鵲想了想,回憶起來這個名字是那個灰袍子會烤雞的哥哥的。
他搖搖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喜歡,他今天早上在牆底下嚇唬我,害我摔著了!”
像每一個回家告家長的小孩。
微生樅眉目一沉,檢查他周身情況,“摔到哪了?”
水鵲哼哼,“沒有,我砸他身上了。”
微生樅斂目,“那就讓他住到北弟子居去吧,那裡靈氣厚,也不錯。”
原本按照年紀和等級,眀冀是要住在南弟子居的,離這裡和弟子會堂都近。
北弟子居雖說靈氣濃厚,但和這個宅院的距離是整個悟真派最遠的。
………
水鵲答應了微生樅第二天要上早課。
還是遲到了。
弟子會堂裡坐在案几前的,都是年紀相差無幾的小弟子,個個視線齊刷刷地望向他。
眀冀和塗欽午都坐在第一排,就在他那個空位的左右,一個淡淡地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