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那家小孩稍長水鵲三四歲,平素總往水鵲跟前湊,因為是小孩,微生樅沒有多戒心,只以為是玩伴。
但對方顯然知道他的孩子性格軟還不會告狀,就哄騙水鵲,說小宗主要脫了衣衫,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如果不是他恰好那時候出來,找水鵲回家吃午飯……
微生樅面色森寒。
因此,他並不認為自己將那個孩子以及孩子的父親,一起逐出門派的處理有什麼過界。
也談不上多殘忍。
那個小孩根就是壞的,以後在修煉途上也難有大造化。
微生樅扯緊錦被的一角,將被子完全蓋住水鵲,嚴嚴實實,連腳指頭也不露出來。
四角掖好,矇住脖子之下。
大概是紅燭太亮,晃眼。
水鵲扯住他的手,帶過去覆在自己眼皮上,遮住亮澄澄的光線。
睡夢裡唇角還悄悄翹起來一點。
微生樅神使鬼差地俯身。
薄唇壓在微鼓唇瓣上。
水鵲竟是被人親慣了,糊里糊塗地,嘴巴張開一小道縫。
順勢讓舌頭強行擠入。
水聲攪動。
微生樅動作緩慢而輕柔。
像角落裡靜靜滲透生長的盤踞根系。
無師自通地攪動溼淋淋的口腔,舌頭纏住,吸吮水鵲躲閃的紅舌。
即便同樣是首次接吻,他不像尋常毛頭小子那樣急促。
唯獨擔心怦怦怦的鼓動聲,會將這場夢敲醒。
脊背過電般發麻,奇妙的感覺,一路竄上神魄。
這是微生樅過往千萬年沒有體驗過的。
“嗚……”
大約是視野一片漆黑,格外缺乏安全感,除卻視覺外的感官都變得十分敏感。
水鵲眼睫一直在顫,如同蜻蜓翅膀輕撓手心。
他手心洇溼了,還覆蓋在水鵲眼皮上遮掩光亮。
不知道是他由於緊張而手心沁汗,還是水鵲受不住流淚沾溼的。
空氣中牽出曖昧銀絲。
微生樅動作遲鈍地移開手。
打了滿腹的草稿話要向水鵲解釋。
只是在下一刻,全堵在嗓子眼了。
“阿黝?”水鵲懵頭轉向,呢喃道:“不要在晚上偷偷親我……”
微生樅眸光微暗,神色僵了一瞬。
他甚至第一反應是猜測那黝木幻化而成,也沒想過是“微生樅”。
水鵲方才說罷,沒聽到回應,眼皮上下打架,就又睡著了。
親吻時交織的熱氣,在雪白小臉上燻出粉撲撲一片。
眼睫毛溼漉漉,黏成小簇小簇,顯露出隱約的可憐來。
蹲在床邊的黑影,緩緩立起身。
低眉斂目,吹滅紅燭,月光落了一身失意。
………
水鵲醒來的時候,沒見到微生樅。
窗邊紅燭不像是燃燒了整晚的樣子。
水鵲細心觀察了燭油。
估計只燒了大半夜吧?
那說明微生樅昨晚是回來過的。
水鵲去問院裡灑掃的僕役,這個問題果然得到了證實。
為什麼又不等他?
秀氣的眉眼染上慍怒。
早知道,他昨晚就用手撐住眼皮,不讓自己睡覺了。
僕役正在擦拭庭院的竹簾,想起什麼,提醒水鵲:“小宗主,灶房的鍋裡溫著酒釀桂花圓子,宗主讓我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