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月雪一樣白的腿,只有關節處是泛粉的。
血獵有些莫名其妙的,眉頭鎖得不能更緊了,喉結卻微妙地下壓了一瞬。
他說話時冷氣直冒,“你們夢魔都穿得這麼……”
血獵移開視線,在想一個更合適的詞語,最後點評:“亂七八糟。”
水鵲覺得他好沒禮貌,反駁:“因為我在睡覺啊,難道我要穿盔甲睡嗎?”
他的話其實不符合當下的夢境場景。
聽血獵的意思,他應當是頂替了這個夢境裡,血獵原本抓獲的一隻低等吸血鬼。
他這麼說,會不會讓對方意識到這是個夢?
77號和他說,夢魔如果讓夢主人發現是處於夢境後,夢主人八成會立刻清醒,這會損害到夢主人的頭腦與身體。
而夢魔也徒勞無功,沒辦法吸食到對方的情緒了。
所以接下來血獵追問的時候,水鵲含含糊糊地一筆帶過了。
“我怎麼知道你抓的吸血鬼怎麼跑了?”他低著頭看車廂,嘀嘀咕咕,“你抓錯了我一個無辜的夢魔,我能怎麼辦?”
血獵目光沉沉,再次打量水鵲。
他沒有多少和這一族魔物打交道的經驗,他主要的狩獵範圍是夜間殘害人類的吸血鬼。
對於夢魔的瞭解,僅限於知道夢魔以吸食人類強烈的情緒為生。
偏好糾纏那些重病者、被壓抑者、禁慾修行者以及孤獨之人,受挫的意志、長期壓制的慾望、扭曲的怨恨等都是夢魔的食物。
血獵隱約有耳聞,夢魔其實是魅魔的變種,不同的是,夢魔是男性,魅魔則是女性。
對於這類魔物來說,最美味的食物,自然是人類極度原始的慾望。
他們會在夜間趁人類處於睡夢中,潛入夢境與人交合,奪取人類的精氣。
這也是血獵剛才觀察水鵲的一系列動作時,第一個猜想是對方在引誘他。
“自己其實在夢裡”的這個設想,好像朦朦朧朧隔了一層白膜,僅僅閃過瞬間,和流星一樣消失了。
不可能是夢裡。
男歡女愛,夢魔的針對物件是女性。
像眼前這個夢魔這樣小隻的,要是潛進男人的夢裡——
血獵的視線把水鵲從頭到腳掃過一遍。
臉小,骨架也小,身上沒肉,就大腿和屁股肉一點。
大概能輕易地讓任何一個男人抱起來,大腿肉在掌心裡能隨意擠壓得輕微變形,從帶著粗繭子的指節之間溢位來。
會被夢主人把著腰,欺負得足尖繃緊,顫顫巍巍夠不到地板,只有滴滴答答的透明水液會順著流落到地面。
掙扎的時候,大概也只要捏一捏那軟彈的愛心尾巴尖,等小夢魔完全軟成一灘水,再哄一鬨,巧言巧語說要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獻給至高無上的小夢魔,就足夠應付了。
畢竟對方看起來不太像尋常邪惡的魔物,一副純然的長相,很容易受騙受欺負的樣子。
血獵覺得,那些易受蠱惑的蠢人應該會很高興,雖然被奪走了健康和精氣,但他們把小夢魔喂得很飽,饜足到經他們舔過的肌膚糜紅,嘴巴也被吃得唇縫都合不起來。
水鵲嚥了咽口水,他捏不準血獵的心思,總之對方看他的眼神似乎很可怕。
他緊張得無意識地在動尾巴。
心形的尾巴尖正一下一下地,拍打著大腿內側,就在膝蓋上一截的位置。
把腿肉拍打得發粉。
血獵的目光被吸引,冷聲責問:“你不能管好自己的尾巴?”
“收好。”
水鵲抬眼看他,莫名其妙的。
尾巴又沒長在他身上,幹什麼管這麼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