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挽弓三百斤,因此見識到水鵲的力氣,多少還不可思議了一番。
不過他轉念一想。
確實是該如此,要是水鵲也同他一般,那扇他巴掌的時候,魏琰哪能半日就消腫?
水鵲悶聲悶氣地說:“……不許笑我。”
他沒練過,拉不開弓很正常的。
監察者哄他:【嗯,寶寶該要用寶寶弓。】
魏琰見他不高興,趕緊有眼色地說:“是弓不合殿下的手了。”
傳了個軍士,拿一把軟弓過來,只需之前四分之一的力氣。
水鵲勉強端著拉開到百分之八十。
“肘尖,”魏琰過來糾正他的姿勢,“和小臂要在一條直線上。”
他上手調整,抬高水鵲的肘尖,壓低手腕。
雪白的一截腕,好像他多用些氣力就要捏碎了,魏琰慎之又慎,連帶著動作也小心翼翼放慢了。
“大臂和小臂都要夾緊。”魏琰拍了拍水鵲的手臂,“用力,夾緊。”
他不拍還好,本來糾正動作就慢,水鵲挽弓挽了這麼久,經他一拍,力氣全洩了。
也不顧在場的還有這麼多招箭班軍士,和在侯府裡和魏琰獨處時沒什麼兩樣,一生氣就真生氣了。
把弓塞進魏琰懷裡,眉頭蹙起來,細聲埋怨:“全怪你,你糾正姿勢這麼慢做什麼?我手累得慌,腳也要站麻了。”
魏琰不知所措,圍著他直打轉,“那我一會兒動作快點,好不好?你別生氣,動作方才已經很標準了。”
周圍還有人在看,隨侍的小太監也守候在一邊,水鵲怕別人看笑話了,小太監到時候說到皇兄耳朵裡,說他不認真上課消極怠課什麼的。
雖說皇兄應當也不會責罰他就是了……
水鵲憋著一股氣,重新拈弓搭箭。
只能堪堪拉到百分之七八十。
魏琰為了糾正得快一些,繞後幾乎將水鵲整個人攬進懷裡,“我帶著殿下瞄準。”
手把手地帶著,讓水鵲第一次射箭便正中靶心。
接下來才有了點學習的勁頭。
只是第二次自己射箭,箭簇一出去,便不見蹤影,沒入老遠的草垛裡了。
他一失落,眉眼耷耷的。
魏琰見不得他這樣,佯裝咳嗽,趕緊找到由頭,“這個,這個是靶子的問題。”
“再試一次,再試一次。”
他一邊鼓勵水鵲,一邊衝著招箭班的軍士使了個眼色。
水鵲彎弓射箭,箭往前疾速飛去,招箭班軍士呼聲雷動,重整隊形,如大雁收翼般合攏兩支隊伍,再分開時,箭已經射中靶子。
水鵲覺得哪裡有些奇怪,但是他又說不上來。
招箭班的軍士全在誇讚他:“殿下果真是射藝了得!”
魏琰也將他從頭到腳誇了一通。
水鵲聽得暈乎乎的,感覺自己是神威小將軍在世。
…………
“祖宗列之藩服,或仍土酋,或建郡邑,維以武衛,聯以膠庠,椎髻之風漸變。*”
齊朝槿垂眸念著策問材料。
水鵲在旁邊支著腦袋,一點一點的。
“……殿下。”齊朝槿尚且有些不習慣這樣的稱呼,頓了一會兒,“殿下,可有在聽?”
他是為水鵲講經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