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若無骨似的,像細雨朦朧時抽條的初生柳枝。
若是他稍一用力,說不定就要折斷了。
宗慎心中掐訣,一旁銅燈重新燃起火光。
這才看清對方正神態恓惶地看著他。
宗慎下意識鬆懈了手中的力道。
讓水鵲正好能夠掙脫。
掙脫後,和受了天大委屈一般,自己心疼自己,垂著眼睫,給手腕吹了吹。
月色和燭色之間,那手腕上有一道刺目的紅印。
竟是他方才握出來的?
他沒見過這樣嬌貴的人。
宗慎的眉頭緊鎖,眉梢帶著鋒銳冷意。
寒目漆黑,語氣如同審訊般問道:“你是何方小賊?為何深夜入戶?”
他的劍懸掛在床頭,劍鞘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在夜裡隱約有寒芒。
配上冷肅的劍修,壓迫感極強。
水鵲抬眼瞥他一眼。
終於才想起來,今天傍晚入住時,掌櫃說過前頭有滄海劍宗的訂了房間,天號房才房位緊缺。
邸舍的客房,尋常都有等級之分,由高至低的,好的分別是天地人三號,簡陋的有通鋪、柴房甚至馬圈。
滄海劍宗……
在水鵲記憶裡沒記錯的話,是下界第一大宗,不管是實力還是勢力,各方面都確實能夠甩位次中流的悟真派幾條街。
可是他們不都是無情劍道?
無情劍道不是要求清修……?
做什麼住這麼好的房,地號明明也足夠人住了。
水鵲心中嘀嘀咕咕。
現在還張口就誣賴他是小賊。
修無情道的真是討厭。
邏輯縝密的小宗主,不但不講道理,還倒打一耙,“你們劍修粗枝大葉,半夜睡覺不鎖門,還說我是賊人……”
宗慎聞言,視線移向房門,是虛掩著的,外面廊道的月光還從縫隙照入一道白霜。
他入睡前確實忘了落鎖。
只因為宗慎罕有到人間界來的經歷。
從前在滄海劍宗,作為首席弟子,有自己的洞府,陣法環護,平素劍宗內也沒有人情往來,不需要講究鎖門。
確實有他疏忽的成分在。
但為什麼對方可以如此理不直氣也壯的?
“就算我疏忽,未曾落鎖。”宗慎正色,直言道,“小元君擅自闖入他人房中,恐怕也不是正當的行為。”
肉體凡胎者通常叫修真者為仙師,而元君則是修真者之間的稱謂,帶了點客氣,與道君、真君之類的相差無幾。
宗慎已金丹巔峰,神識一掃,輕而易舉地辨出了對方也是修真者,不過只有練氣修為。
身上也沒什麼辨識物。
不知道是哪個小宗門出身,半點不講究禮數。
水鵲被他說得心虛,低著頭,細聲咕噥道:“我是一時間迷糊,走錯了……”
77號同他介紹,【宿主,這是滄海劍宗的首席弟子宗慎,以後就是你的第二任……未婚夫,劇情裡他在男主被退婚之前,其實也和你勾勾搭搭,糾纏不清的。】
【雖然,因為對方同樣是純陽之體,大部分時候是宿主揹著男主想偷吃在單方面勾搭對方……】
【但是他沒表態沒拒絕,一看就不是什麼有原則的好人!】
有77號這麼一說。
水